杨导一坐下来，就先看了他们一眼，把昨天连夜又理了一遍的新剧本给他们人手递了一份：“都看得怎么样了？”
谷影帝笑而不答。
路菀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回答看完了吧，是个人都看完了啊。
而许林烟是压根不敢回答，原谅一个差生看到老师提问的时候本能地低下头的生理反应吧。
好在杨子江大叔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是真的丧心病狂地非要他们回答而已。
他先看了看头埋得最低的许林烟，叹了口气：“唉，你小时候我去你家吃饭的时候，你才是只有这么高…”他伸手比了一个高度，大概和桌子平齐：“现在都居然能演的我的电影了。”
许林烟吐了吐舌头：“我那时候都上初中了杨大叔！哪里有这么矮！”
杨子江大叔看起来脾气也没有那么差劲，他转过头来看着谷梁：“你也是，你拍我第一部戏的时候也是和她们现在一样的年纪，黑不溜秋的给我演一个步兵。”
谷梁笑得温柔而和煦：“是，那个时候年纪小，多久了您照顾。”
熟悉的人都寒暄完，那自然是到路菀了，路菀手都紧张得放在腿上，正襟危坐像个正在上课的高中生。
杨子江大叔看她的眼神分外的柔和和明亮：“你呀，小丫头。”他敲了敲面前的剧本：“你看得怎么样了？”
路菀脑子就像打结了一样，看着杨导的眼睛，索性规规矩矩地答道：“看完了，看了好多遍呢。”
杨导倒也没有在意，他带着笑意鼓励道：“嗯，很好。”
就在路菀以为他要放过她的时候，她听到杨导继续道：“那你说说，看完了之后和你试镜的时候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路菀当时试镜的时候抽到的是男女主角相遇的那一场戏份，风尘高傲的程嘉玉下台卸下她的脂粉首饰，结果从经理手里拿到了一张第二天中午的戏票，戏票来自刚刚一直在台下给她鼓掌的二世祖。
路菀当时试镜的时候也只是着力渲染了女子的傲慢和内心隐藏的那一点点喜悦，看完了整个剧本之后，其实她觉得她当时的表演，应该更柔和一点。
因为那个时候的程嘉玉其实已经对吴家大少爷芳心暗许了，但是这种喜欢说不清是出于对利益的趋势，还是对爱情的向往，那个时候的程嘉玉应该少一点傲慢，对一些柔软。
因为那张戏票，是她的爱情的得到的回应。
杨子江导演从路菀开始叙说的时候就已经勾起了唇角，等她说完，眼里的欣赏之意隐藏不住，他回过头对编剧说：“你看吧，我就说她可以的。”
那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幼稚的杨大导演，泼他冷水：“那也要演了才知道。”
杨大导演“哼”了一声对他放话：“那我们走着瞧。”
因着杨子江大叔的这一句“走着瞧”，路菀皮崩了好几天生怕给他丢人。
路菀皮一紧，她就疯狂地想要吃各种奇怪的零食。
直到十四号那天晚上，剧本研读整个到了尾声的时候，杨子江大叔亲自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啊，我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路菀咬着乔乔刚刚买回来的热腾腾地奶黄包，仔细想了一想摇摇头：“没有啊！”她压力很大吗？
杨子江大叔皱着眉：“那你为什么感觉最近午饭都吃的少了，话也不多说一句？这样可不行，后天就要开拍了你这压力可不能大。”
路菀听了这话，默默地把手里的奶黄包放下了。
杨子江大叔还在继续：“而且你已经很瘦了，我看过你旗袍的试装，很好了，不需要再瘦了，真的，相信我老头子的眼光。”
路菀看了他一眼，把喉咙里的奶黄包咽下去。
大叔依旧在喋喋不休：“年轻人可不能年纪轻轻就有压力啊，这样不好，而且我真的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凶的，丫头你别怕啊！”
路菀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杨导。”
杨大叔终于停了下来：“啊？怎么了？”
路菀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杨导，我就是零食吃多了不想吃正餐，真的。”
相信她吧，她真的没心没肺从来都不知道压力是个什么东西的
满心欢喜满怀爱意来开导她的杨大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渡，明天开启腥风血雨年会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