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哑然,根本没想到白玉真会这么快就承认了,难道是心里已然崩溃,不想辩白了?
星河闻言亦是大吃一惊,白玉真竟然承认自己真的用试酒的玉杯为白帝献酒,难道这一切真如白玉堂所言,是白玉真在试酒时将已提前藏在嘴里的五毒化气散之毒下入玉杯之中,然后献酒毒害白帝吗?
绝无可能!
星河立即否定这种可能。师尊说过,这五毒化气散根本无药可解,若说有人以嘴藏毒进行下毒,那岂不是同样身中其毒,怎么可能随后再去进行刺杀呢?
虽然自己也不清楚白玉真为何竟承认确实是用试酒之杯为白帝献酒,但是若因此便认定是白玉真下毒,也未免过于草率。星河一时竟疑惑重重,不明所以。
正凝神苦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划过斜对面时,却只见霜月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星河顿感诧异,霜月的眼中从来只有对别人的冰凉冷淡和对自己的柔情似水,怎么现在却暗含戏谑之意,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一时竟不知所措,满眼疑惑。
霜月好像是看出自己并未理解其中含义,便目光一闪,落在那名抽泣的侍女身上。
星月突然心中一颤。
这玉杯自取出直到呈酒献给白帝,可不止是白玉真有机会下毒啊!这侍女岂不是更为可疑,更可怕的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侍女已经死在那城外密林之中了!那眼前这个看上去怯诺恐惧的侍女又是何人?
一个伪装成侍女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白帝的酒里下上了五毒化气散的人!
一个熟知毒发时机又能在瞬间击杀白帝的人!
这一切多么的熟悉,仿佛就在昨日,就在天帝山脚下的那个小客栈里!
这一瞬间星河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师尊口中那个擅长缩骨伪装,闭息潜藏,又善使毒暗杀的神位级高手又来了!
星河心中怒火中烧,这杀害师尊的仇人就在眼前,星河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拿握着天元剑的手,但星河牢记着师尊的嘱咐,这个人非常危险。因此星河只能压住心中怒火,等待合适时机。
到此时,今夜发生的一切已经基本在脑海中串联成线,星河已知晓大概。
正在此时,只听白玉堂那略带得意的洪亮声音再次说道。
“白玉真,现在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你借寿宴献酒之时,乘机下毒,让父皇喝下毒酒,然后待酒宴结束后,算准毒发时间,带着白阿飞等府上侍卫潜入归墟宫行刺父皇,没想到瓮城宫在门却突然关闭,你眼见无法逃脱,便杀人灭口,并贼喊捉贼,假装是追捕至此。呵呵,白玉真,现在脉络清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这话刚一说完,大殿之上便骂声四起,看来确实是白玉真杀害了白帝,众人都对这个杀父弑君的乱臣贼子大声唾弃,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正在此时,忽然,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响起。
“可是,白玉真杀父弑君对他有何益处呢?”
说话之人正是张星河。
“哦?公孙世子这是要打抱不平,替这个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开脱吗?”白玉堂冷冷说道。
“非也非也,若白帝当真是白玉真所杀,对这种杀父弑君,泯灭人伦的无耻之人,我土族上下也必将替天行道,得而诛之。可是在下却认为,现在轻言杀害白帝的真凶,却是为时尚早。”
星河站起身来,径直走上大殿,走到白玉真身边不远处,转身面对各族之人,继续说道。
“在下有一事不解,这金族二公子白玉真虽文武双全,富有韬略,但却素来逍遥洒脱,心志并不在朝堂,而反倒大公子您,却更能在朝堂之中纵横捭阖,搅弄风云,白帝尚在之时,大公子便已是金族上下都认可的太子储君首选,更不用说若白帝仙去之时,您更将无可争议的顺承天命,继承白帝之位。如此看来,二公子费尽心机,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风险去刺杀白帝,难道是二公子嫌大公子您承继大统太慢了吗?”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哄乱,众人细想着实如此,当下的金族政局,白帝的身亡,受益的根本就不是白玉真,反倒是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