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凌晨时分, 犬夜叉盖着髭切的军衣躺在膝丸怀里安睡,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火光明明灭灭,柴木哔啵轻响。在起伏不定的火舌中, 远方传来野兽的咆哮和妖怪的嘶嚎。绵长而恐怖,回荡在山野之中经久不绝。
三日月睁开了微阖的眼,定定地注视着半妖小孩。半晌,才挪开了视线。
“在想什么”秦寻真瞥了他一眼,顺手添点柴。
“如果没遇上我们, 他是不是会死在这里”三日月淡淡地说道,“我们救了他, 带走他,就是改变了他的命运。”
“而一个人命运的改变,总会引起一连串的变化。我不知道救他是不是对的, 更不知道事到如今, 该不该将他抛下”
“如果没遇上我, 你们是不是会死在大阪城”秦寻真翻了个白眼,“我救了你们,当了审神者,就是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而我人生轨迹的改变,总会引起蝴蝶效应。我不知道救你们应不应该, 更不知道时至今日, 该不该辞职离开”
三日月
你姬君果然还是你姬君
“想这么多做什么”
“在某时某分某秒, 哪怕是一个念头地兴起, 都可以被称为是命运的灵光一闪。你怎么确定这孩子遇到我是他的幸,而不是他的劫”
“我做事一向随心,要是事事都考虑后果,最终只会一事无成。”
“就当给小奶狗找个窝,只是这窝大一点还自带保姆而已。”
秦寻真从木炭中扒出几个红薯“好好培养,他会成为顶好的审神者。半妖是不可多得的潜力股,待他成年,那力量足以养活一座城的刀剑。”
三日月接过红薯,一点点揭开硬邦邦的外皮“我会为他选一个可靠的本丸。”
“不仅要可靠,还得有战力。”秦寻真道,“我不打算磨光他的野性,我会让刀剑带着他回战国历练。如果武力不够强,我的投资就是打水漂。”
“姬君到底想要干什么”三日月眼皮子一跳,“什么投资”
“我需要一名气运之子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秦寻真搬出了套路,“能背后搞事就别正面硬杠,我适合幕后,而不是台前。”
“要是一个不够,就两个、三个、四个只要他们足够出色,而我能掌握他们,我就是最大的赢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我要向他收取的报酬。”
资本家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她在乎的永远只是“不能亏”三个字罢了。
三日月苦笑“我有点理解姬君的话了呢或许,这是他的劫。”
又过了两小时左右,髭切与大和守安定一同归来。
见到秦寻真后,髭切摇了摇头,表示任务失败。
“找不到具体的信息。”大和守安定道,“只知道他似乎住在一个充满岩浆的地方,可这个地方该怎么找,毫无头绪。”
“姬君,刀刀斋有一个弟子,名为灰刃坊。”髭切道,“我们要不要”
秦寻真断然拒绝“能找更好的为何要将就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我们有的是时间,没必要退而求其次。”
“是。”
“天亮之前回本丸,这个孩子终会是我们的盟友之一。”
秦寻真回到本丸时正值凌晨四点,天尚未擦亮,犬夜叉也睡得香甜。
源氏兄弟将小娃子抱回了屋,三日月着手开始搜罗可靠的本丸,秦寻真嘱咐剩下几刃好好监视狐之助后,便走向了天守阁。
只是今晚的天守阁,似乎有些不安分呐。
秦寻真照常前进,打开门伸手摁灯目光横扫八方,所有动作极为连贯并一气呵成。紧接着,她在煌煌灯火之下,看见办公桌上横卧着一振散漫惬意的鹤丸国永。
秦寻真
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办公桌上摆ose
只见对方衣衫半解、单手支颚,懒懒地靠在其上,万分的肆意风流。如海棠春卧,似白梅压枝,将平安贵族的写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鹤丸打了个哈欠,音色沙哑低沉“姬君,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困死了。”
秦寻真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跟“死鬼,你浪哪儿去了,怎么才来,人家都要睡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姬君口口声声说要我做你的随身佩刀,转眼扔下我就走了呢”鹤丸半真半假地哀怨道。
秦寻真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跟“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白头偕老,转头就去找了一个基佬”相似无比
“你怎么找了别的刃去远征”
你怎么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我才是你的随身佩刀啊。”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秦寻真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我房里的理由”
鹤丸“身为姬君的随身佩刀,难道我不能进来吗”
我是你的正妻,难道我还不能进你的公司吗
秦寻真眼神麻木
她知道这样脑补不对,可她的脑洞总有自己的想法
没办法,被命运坑得阴影太深,没个几千年消磨不掉,跟智障人士待久了难免会被传染一二。
早知道鹤丸国永是比三日月宗近还磨人的小杠精,她就不该说什么让他当佩刀的事儿。难道,这就是“来呀互相伤害啊”的究极版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