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陛下……”
顾登恒挥手说:“罢了,我看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子家事,朕的确不便多问。行了,这话题朕不聊了,你们回座吧。”
叶书良:“谢陛下。”
近两日,京师越加炎热,正午都避着日头不敢出门,傍晚时分,众人喜欢聚在阴凉之处吹风。
京城里开始沸沸扬扬地传出一个消息——叶书良与范姑娘的婚事取消了。
要说起这叶书良与范三姑娘,在京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
但凡青年才俊,尤其是如叶书良这般长相上佳,才学上品,家世上等的人,在京城都会有一席之地,为人津津乐道。何况叶书良先前订亲的女子大胆逃婚,在京城可是传了好一阵子。
叶书良至今未婚,虽说已有婚约,可年年说起这京城里待娶的才俊,还是会提到他。
不过,这所谓的名气,只是在一群书生或关心的人眼里知晓这个人物,放到普通百姓那边,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而此次,叶书良的大名终于传遍京城。
因为上边那消息还有个下半句。
林行远去外面买东西,逛了一圈,听了些边边角角,整个人都发懵了。忍不住从一条街晃到另外一头街,最后茫然地回到家中。
方拭非半躺半坐地在屋里打扇子,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谁了?我这晚饭还没吃呢,你买的东西还热乎吗?关心关心家里这位腿脚不利索的人吧!”
“我被迫听了件了不得的事,就忍不住去各处都听了一遍。”林行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摆到桌上,然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真没听岔。”
林行远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然后将自己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方拭非从榻上坐了起来,惊道:“我不过就在家里住了几天而已吧?外面天都变了?”
林行远削着苹果皮,说:“是叶郎中的天变了。”
方拭非抱着自己的腿不信邪道:“叶枫是有多恨他儿子啊?还未成婚,就先娶妾?”
林行远重音提醒道:“是妻,不是妾,是妻!”
方拭非舔了舔嘴唇,半晌语塞:“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娶谁?”
“说是一农户之女?”林行远说,“对外传出来是农户之女,前两天还传得好好的,什么才子佳人,共叙佳话,也没放在心上。就今天早晨吧,不对劲了。那姑娘早前就到了京城,一直在叶家好好住着。今早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被人撞见了,那人就说,这姑娘他认识啊,分明是一青楼女子。”
方拭非将手放在耳边:“嗯?啊?”
林行远耸肩:“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晓得了。可现在都这么传。”
“我是真想见识见识。”方拭非一脸简直的表情,佩服道:“见过父母张罗着让娶丑女的,那都是为了娶高,可从没听过让儿子娶一名妓的……名不名都未必。那老头儿是自己疯了,还是想把他儿子逼疯呢?”
叶书良之前都在何山县的,与范姑娘还有婚约。可说这姑娘一直在叶家好好住着,说明人是他家二老接过来的。
如今街头巷尾的流言满天,指不定是有心人散播。叶书良没那种闲心,也不是那种人。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叶书良他父母,真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或许还跟着推波助澜了一番。哪晓得推翻了,烟花女子的事都出来了。
“这女人究竟是谁啊?哪里人?什么来历?”方拭非笑着自我反驳道,“或许只是看错了,哪儿有那么多名妓啊。不会的不会的,叶少卿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林行远:“我要是知道,还用在这里跟你聊天?”
方拭非:“京城都没人知道?”
林行远:“我要是知道京城里谁知道,还会在这里跟你聊天?!”
方拭非摇头说:“我真不信邪了。”
她挪到边上,往脚上套鞋。
林行远看她不安分,说:“人叶郎中的事,你这样关心做什么?”
方拭非说:“利益相关啊!他升迁在即,要是调走,这空出来的缺,铁定是我的。他走之前,帮着替我说说好话不行吗?”
林行远:“你忘了自己还闲赋在家?”
方拭非停住手,咋舌道:“这事儿闹的。哼!”
林行远呵呵笑着幸灾乐祸:“该。”
方拭非穿好鞋子,往门外走:“那我也要去看看叶郎中,这都是朋友嘛。”
“天都黑了!”林行远在她后面追着道,“方拭非这天都黑了你有完没完?差遣我去做饭买东西的时候,腿脚就是残的,现在就灵活了?方拭非,你别太过分啊。”
方拭非回头朝他招手:“你一说我想起来,林哥背背这个腿脚不便的可怜人吧。”
林行远作势要踹她:“方拭非,你这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