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隔间笑着与南河说话。辛翳在薄薄木板的这边,脸色苍白。
真的是她,那语气,那些旧事,还有说话时字里行间的那股子冷静和……冷漠。
刚刚意识到真的是她时,他几乎唇角要压不下去,脑子里一阵狂喜,只感觉眼前连灯烛火光都是跟着心跳欢喜的跳动,但这惊喜来的太快,被浇灭的也太快。
他听到那些话,疯涌到心头的热血,瞬间都被逼到了指尖,四肢发冷。
心脏被一只湿冷无情的手挤得不成样,他仿佛是艰难的在指缝里苟延残喘。
“别告诉他我回来了。我不想见到他。”
“他独当一面了,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回来,只是个巧合。”
“回来,不全是为了他。”
那几个字儿,就像是刀片,逼着他往肚子里咽。
不想见他。不为了他而来。
别说是特殊的人了。他连重皎都不如。
总之就是,她孤魂回来,跟他毫无关系。更不是因为他在屋檐上复礼时那几句低声的呼唤。
他的那些足以让自己傻笑开心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幻想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一脚踩碎,碎的不成样子。
他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南河态度温和的和重皎叙旧。
叙什么旧!她和重皎都有那么多话好说!她对重皎都有那么多温柔和笑脸!
别说是重皎了,此刻就是原箴范季菩来了,她都要欢欢喜喜!却唯独不想见他!却唯独与他没有话好说!
到底是她早就与他离心了?还是说……从来……从来就……
他不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在她死后心里煎熬左右的那些情绪,在今儿拧成了一条冰凉的现实。
也是唯一的现实。
辛翳身子缓缓靠在木板上,他觉得还不如自个儿躺进棺材里,化成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