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家与‘边军织造局’有何关?"郭弘磊听得发怔,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龚益鹏沉浸在喜悦里,自顾自地说:"你表姐暑热昏迷,被下人送回家歇息,忙乱请医诊治,结果大夫说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因最近奔波劳累,动了胎气,幸亏及时服药,才转危为安。"
"既那般危险,表姐怎么还敢外出?她应该待在家里休养才对。"郭弘磊茫然之余,疑虑陡生。
龚益鹏却对妻子深信不疑,无奈答:"小蝶重情义,时常念叨老夫人慈爱照拂之恩,故自打靖阳侯府出事,便忧心忡忡。今日身体不适,可她坚持跟随,说是想亲自送老夫人去城郊田庄。"
郭弘磊定定神,略一思索,歉意道:"郭家给二位添了麻烦,实感不安。"话锋一转,疑惑问:"但不知世兄为何提起织造局?"
龚益鹏叹了口气,解释道:"唉,此事都怪世兄无能。陛下责令郭家流放西苍,我们一得知消息,便早早开始为你们琢磨去处,依小蝶的提议,我本欲把世伯母等人安排进织造局,织布裁衣做针黹,免受田间风吹日晒之苦,谁知一直无法求得知府大人首肯!无奈之下,只能委屈世伯母受苦了,现把屯田文书交给牢院过目,稍后我派人送她们去城郊农庄。"
郭弘磊心思一动,诧异问:"是表姐提议安排郭家老弱妇孺进织造局的?"
"对。她总怕老夫人年迈体弱、受不住农桑劳作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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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弘磊不可思议,端正身体拱手,严肃表明:"郭家有难,多谢世兄全力奔走相助,此情谊小弟铭记于心!但我们已沦为流犯,骂名远扬,理应尽力赎罪,从未设想过逃脱充军或屯田之苦。因此,即便世兄顺利谋得织造局文书,我也不敢收。"
"啊?"龚益鹏愣住了。
郭弘磊冷静道:"流放是刑罚,意在使犯人受苦。倘若郭家老弱妇孺进了织造局享清闲,一则骂名愈深,二则恐连累世兄的官声与仕途。何苦呢?此举万万不妥。"
"实不相瞒,我也明白欠妥,但——"龚益鹏话未说完,廖小蝶却催促下人抬着肩舆靠近,虚弱致歉:"弘磊,让你们久等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无妨,表姐不必道歉。"郭弘磊不动声色,疑虑重重,客气道:"听说你身体欠安,却硬撑着赶来探望,真是太费心了。"
廖小蝶苦笑了笑,唇无血色,哑声说:"靖阳侯府于我有恩,可惜如今却帮不上什么忙,我真没用。"
"哪里?"郭弘磊目光炯炯,仔细观察对方神态,"郭家落难之时,幸得众亲友相助,感激不尽。"
"这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