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沉思不语,一时间难以想通。
潘奎叹了口气,高大健硕的身板靠着椅背,状似头疼。
"莫非大人有所猜测?"姜玉姝目不转睛。
潘奎黑着脸,抬手揉搓胡茬,不答却问:"那天你们可有发现谁在千户跟前煽风点火?"
郭弘磊目光变了变,与姜玉姝对视一眼,各有考量。
"有话直说!"潘奎了然,不满道:"爽快点儿,别犹犹豫豫的,小家子气!"
姜玉姝迅速下定决心,抢着说:"咳,我倒没发现有谁煽风点火。不过,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谁?"潘奎坐直了,双手握膝。
姜玉姝字斟句酌答:"初次见面时,您正奉命带人追捕逃犯,其中有一名姓田的总旗……前两天他也在场。"
她点到为止,屏息等候对方回应,心想:如果我没料错,那个田总旗十有八/九和原上峰反目了。否则,潘大人何必向我们打听经过?
果然!
潘奎顿时冷笑,起身负手,淡淡道:"田波如今既不是总旗,也不是我的手下。他另择良木,成了巫千户的亲兵。"
"哦?"郭弘磊颇感意外。
姜玉姝低头喝茶,识趣地没追问别人家务事。
潘奎生性直爽,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很没好气地说:"现已成了自己人,我告诉你们真相也无妨。哼,那次在驿所,调戏小丫鬟的人并不是丁远,而是田波!"
"居然是他?"姜玉姝一怔,缓缓道:"我们从府城到赫钦的路上,‘登徒子’总是凑近,脸红耳赤吞吞吐吐,看着十分规矩老实,令人感慨‘人不可貌相’。"
郭弘磊顺势问:"众目睽睽之下代人受过,丁远想必是被田波威逼利诱的吧?"
"不是。"潘奎摇摇头,恨铁不成钢,"丁远并未被威逼利诱,而是心甘情愿。庄户人家的傻小子,相谈几句豪言壮语,便与同乡的田波称兄道弟,掏心掏肺。那天正是他撞见并阻止了田波,最终错用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