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仇敌忾,惧怒交加,惶惶议论。
姜玉姝俯瞰小半晌,叹了口气,催促道:"罢了,别看了,赶路吧,仔细被敌人盯上。"
"唉。"众人气愤填膺,却奈何不了敌人,沮丧赶路。
谁知,刚走了一段,坡下却又传来洪亮怒吼,战马嘶鸣声里,隐约可闻"驾"、"无胆贼兵,休想逃脱,追!"、"快!"等语。
翠梅眼睛一亮,兴奋嚷道:"哈哈,是赫钦卫的将士,是咱们的人!"
姜玉姝忙转身,仔细辨认盔甲,霎时眉开眼笑,"太好了!有边军追踪剿灭,沿途村庄就不会被北犰人大肆烧杀抢掠。"
"那,咱们还继续往山里走吗?"潘嬷嬷年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玉姝略一思索,谨慎道:"为防意外,最好进山避一避,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家。"
"羊呢?"小桃忧心忡忡,提醒道:"羊群怎么办?没人喂会饿坏的。"
姜玉姝无奈道:"圈里的草料够它们撑个三四天的,眼下村里危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郭家人继续前行,直走到晌午,才抵达事先布置好的山洞。
此山洞狭长,呈葫芦形,怪石嶙峋,虽不宽敞,但足以容纳十余人避难,遮风挡雪。
"哎哟,累死了!"翠梅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脸颊冻得通红。
姜玉姝撂下包袱,揉了揉酸胀的胳膊腿,招呼道:"来,三弟,你歇在这儿。"
几个男丁轮换着背病人,气喘如牛,把郭弘哲放在铺着厚实干草的石板上。
"咳咳,真是咳咳又麻烦各位了,我、我咳咳——"郭弘哲脸色发青,裹着一件由野兔和狍子的皮毛制成的披风,蜷卧着,牙齿咯咯作响。
姜玉姝忙道:"同在赫钦屯田,平日里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此处极偏僻,北犰人肯定发现不了,你安心休息。"
"我老是拖累你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郭弘哲黯然苦笑,第无数次恨自己天生患病,体弱无能。
姜玉姝听得多了,习以为常,温和道:"什么‘你们、我们’?一家人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又见外了。"她宽慰了一番,搓搓红肿手掌,打起精神问:"好冷,赶紧生火吧。锅呢?听说上次打猎时用过的,搁哪儿了?"
"这儿!"翠梅右手拎起一口小铁锅,左手握铲子,"当啷"敲得脆响,庆幸道:"幸亏公子考虑周全,怕咱们避难时挨饿受冻,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