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航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发脾气,徐夫郎站在房门口一直劝着,柳含意与徐夫子坐在堂屋。
“让他嚎”徐夫子猛地起身,冲着书房怒道,“你志比天高,从不把别人当回事中了个童生就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了不起,却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哎呀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徐夫郎瞪着他,“他现在这么难受,你让他发泄发泄又怎么了还有你”
说完,徐夫郎又看向一旁发神的柳含意,“你自己的夫君现在这么难受,你就不能进去劝劝他”
柳含意回过神,闻言赶忙点头,结果刚打开书房门,就被几本书砸在了脸上。
一见他,徐世航便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要是当初进门的是文哥儿,我早就考上了”
柳含意心中大震,不禁回忆起上辈子,那时候徐世航明明考上了秀才,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徐夫郎听见徐世航的骂声后,凑了过来,看了眼双眼赤红的徐世航,再看了眼愣住了的柳含意,最后撇向他的肚子,咽下快到嘴边的话,改口说,“世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可别气没了。”
徐夫子猛拍一下桌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柳含意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转身回了房,徐世航见此抿了抿唇,有些埋怨地看向徐夫郎,“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孩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徐夫郎没再说话了,心里却一直想着徐世航刚刚的那句话,要是进门的是文哥儿,世航是不是真的能中秀才毕竟那文哥儿是个贵人命啊
等把人送走后,李氏和柳王氏才松了口气进灶房做晚饭。
柳老太把三兄弟叫到堂屋说事,杨氏则进了书房和柳含书说话。
柳含文正分礼物给柳含春和柳含花。
“二堂哥,这簪花不便宜吧”
柳含春爱惜的拿着柳含文给她们的簪花,抬眼问道。
“这算什么,你们现在是秀才老爷的妹妹,衣着打扮上自然要区别于一般姑娘,不过你们也要切记,万不可在外面惹事,若是有人惹你们,也别憋在心里,记得告诉奶。”
柳含文叮嘱着。
柳含春和柳含花赶忙点头。
柳含文笑了笑,又拿出一根簪子,“这是给二婶的,你们帮我交给她。”
嘶这前前后后得花多少银子啊
柳含春没敢接过,可柳含文却塞进她的手里,“我们都在镇上,家里多亏了二婶和二伯。”
这话都说了,柳含春也没有不接之理,她看了眼变了许多的柳含文小声道,“谢谢二堂哥。”
堂屋里柳老太太正在说明天开席面的事儿。
“咱们村自打那村口的老秀才去了后,便没出过秀才,更别提是咱们柳家人,这席面必须办,”柳老太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看向柳老三,“老三,你向掌柜的请一天假,回来帮着招呼客人,你们兄弟三你最聪明,有你在,娘放心。”
闻言,柳老三哈哈大笑,“娘哟,儿子早就向掌柜的请示了,掌柜的让我后儿晌午去都不打紧”
柳老太太听得心里舒适极了,这就是她最机灵的儿子,瞧瞧多会办事
瞥见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柳老大后,柳老太嘴角拉了拉,“老大,我不是说你,人家含书考完后,是谁去接的人是谁请了大夫给含书看病又是谁把人接回来的你还做人家爹呢,想得还没老三周到”
柳老大被这么一说,脑袋越垂越低,和柳含书进堂屋的杨氏闻言不乐意了,“娘,要是我们有三弟一家出息,也想去接人啊,这手里没银子做什么事儿都是错的。”
她现在可不怕老太太了,含书可是她的亲儿子,有一个中了秀才的儿子,她还怕什么。
可柳老太却比她更横,“是啊,你有本事就自己拿钱给含书交束脩去以后别指望老二老三帮你们一把”
这话说得不好听,堂屋里除了柳老三和柳含书,其余人的脸色都变了。
“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一道轻笑声传进众人耳里,他们抬眼看去,只见柳含文靠在堂屋门口看着他们,“大哥又没和咱们分家。”
柳老太顿时笑眯眯的,“就是,含书是养在我身边的,老大家的凑什么热闹,我真是老糊涂了。”
杨氏瞪大眼,正想说什么就被柳含书扯了扯衣袖,“奶,我只是中了个秀才,何必铺张设席呢”
柳老太冲着他和柳含文招了招手,等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后,她才看着堂屋外长叹道,“我们柳家被王家压得太久了,含书啊,就当讨我老婆子一个欢心,这席面不仅要摆,咱们还不能太寒酸,咱们得让你们爷也高兴高兴。”
说着,柳老太的眼睛就是一红。
柳家三兄弟对视一眼,柳老大起身道,“娘,您放心,这席面就交给我们吧。”
杨氏也没意见,毕竟是为了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