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头一紧,问:“怎么说?”
石咏记得原书里王熙凤的罪状有一条,乃是“包揽诉讼”,说白了就是干预司法,是贾府抄家获罪的缘由之一。
“这件事,贵府上已经得人递了话,想要抹,我也相信琏二哥是有能力抹得干干净净的。可是一来,贵府就此欠了旁人的人情,将来若是那边有所要求,贵府想必抹不下面子拒绝,从而不得不做些有违贵府初衷的事儿。”石咏一步一步地给贾琏分析。
贾琏听着暗自警醒,贾府当初是被龙椅上那位狠狠敲打过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些皇子阿哥什么的,贾府真的是没胆子再沾了。
“二来,这件事眼下也许能勉强抹平,可是谁能保证日后不留隐患。万一待过个几年,有什么人想折腾折腾府上,再提旧事,贵府上少不得又会伤筋动骨一番。”
贾琏听着石咏说的,似乎每一个字都说在自己心坎儿上。
“可是……如今,这案子结案在即,茂行,你说,你说……”
贾琏蹙着眉头,他一瞬间已经想到五六种化解此事的方法,可是没有一种能永绝后患的。
“冷子兴那边……明眼人都知道,铁定是不能留了。可是二叔二婶那里,却被周瑞夫妇哄得团团转,冷子兴那媳妇儿送进府的白银,也大多进了二婶的私库。所以这件事二婶摆明了护定周瑞夫妇两个……”
王夫人是内宅妇人,外头的事儿听说得较少,被周瑞夫妇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忽悠住了。再说,财帛动人心,已经进了王夫人私库的银两,那边又怎么可能吐出来?
贾琏喃喃地说着,心想,如今荣国府里是二房掌事,他那对二叔二婶,其实都不怎么着调。当然了,他自己那个爹也丝毫好不到哪儿去……
“琏二哥,”石咏拍拍他,“府上虽然有两房,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什么可以遮着掩着的,全掰扯出来说就是。府上兴盛了这许多年,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