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能被你这小子难住了不成?”胤禄小声嘀咕。
岂料当天造办处落锁之后,胤禄听了小田的转述,忍不住又黑了脸。
石咏还真将那些有经验的画工笼络得妥妥当当的:他特为向画工处的主事借了一间空屋子,然后带着那些画工进去,将大门关上,窗户上则挂上厚厚的帘子。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小田凑在那间屋子外面,能听见屋子里的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待到画工们出来,相互看看,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各自取了纸笔,已经开始画稿的画稿,描线的描线。人人都是一脸兴奋,似乎全身都是干劲儿,又似乎参与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胤禄听了小田的转述,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也更加郁闷。
可这时候康熙已经派人过来,悄悄向胤禄打听,他们这造办处究竟打算准备什么献给太后。原本胤禄面对皇父之命,无法拒绝的,可这时候他却能理直气壮地回说不知道了。胤禄终于不得不承认,石咏这一招,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等到造办处下锁,石咏从西华门出来,便慢慢向永顺胡同那里踱过去。早先石大娘郑重吩咐了石咏,让他去忠勇伯爵府好生叩谢大伯富达礼。
如今石咏也知道了,这个伯父,其实是个面冷心软的人,嘴上什么软乎话都不会讲,还一天到晚拉着一张脸,但关键时候,照样能站出来,护在石家这一边。相比之下,二伯父庆德则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主儿。
石咏内心对富达礼好生感激,觉得亲自去上门叩谢一番,本是应当的。只是富达礼那一副始终皱着眉头教训人的样子,他还是难免发怵,因此脚下也难免踌躇。
“咏哥儿,咏哥儿!”
正走在路上,腰间的荷包出了声。
“夷光姐?怎么啦?”石咏看了看四周,轻声回应西施。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儿!”西施的声音又软又糯,可也许是来到京中的缘故,如今西施说话,竟也能带上一点点京味儿,带着个柔柔的儿化音,与石大娘她们的口音却大相径庭,听起来格外动人。
“请说吧!”石咏心想,也不知道自己早先上衙之前对郑旦的那番话,落在西施耳中,她会生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想……能不能请你,还是将荷包留在你娘那里。我觉得,留在你娘那里,许是能帮着你娘多出些生意上的主意……”
石咏惊讶了。
原来西施的意思,竟然是想弃他而去,转投石大娘。反正荷包上附着的人格可以入梦,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