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符文浮现在芙兰胸口,又在片刻后隐没。恍惚间, 芙兰只感觉所处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片巨大的蛛网, 将毫无察觉的她困入其间。身后男人那一头银发仿佛坚韧的蛛丝,那猩红的眼眸仿佛血色的地狱。
水镜消散, 芙兰的领口被轻柔妥帖的重新整理好。男人轻抚着芙兰有些濡湿的鬓发, 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问道:“是恐惧的味道…你在害怕我么?”
芙兰轻咬着下唇, 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啧...”随着一声叹息,芙兰感到腰间被手臂拢住, 后背和后脑勺贴上了身后男人那坚硬冰冷的胸膛,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温软, 满是属于刀剑的冷硬冰凉。
“你不用害怕我, 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想欺骗你,但是有些事,还不到你应该知道的时候…”
“我不会害你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多信任我一点呢?”
芙兰闭目轻笑:“信任吗?可信任是要有基础的…你做的这些事, 让我该怎么信任你呢?拿什么信任你呢?”
男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 他才将头埋在芙兰的颈肩,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很多答案,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解释。我只是, 必须这么做,哪怕和你的想法相悖…”
芙兰感到身后那男人贴近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那震颤的胸膛和手臂让她有些恍惚,更大的疑问吞没了芙兰的大脑, 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只听见身后的男人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接着说:
“我也会害怕,我也不是机关算尽,万事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但是...”
“也许,有一天你能明白;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
“我本以为应该和你一起,但现在我想通了,我不必带着你一起冒险,所有的一切就由我来解决。你只要按着你的想法,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知道的,你有快速脱离世界的方法。如果我失败了,答应我,立刻离开,不要再找我,就此忘掉我吧。”
他抬手轻轻放在芙兰左胸口心脏的位置,那留有飞雷神术式的地方,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轻轻虚按在那里。
“如果我们还能有再相见的机会…”
“以这个印记为证,我不会放弃的,除非我被彻底毁灭。”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芙兰的颈边,让她不由一个激灵。同时,耳畔传来男人轻柔的低语:
“芙兰,也许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