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打，都给我过来。”旁边有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平日网管睡觉的地方。地方不大，七八个人进去是挤的满满当当。
秦桑是在关门的时候进去的，里面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抿了抿唇，直接走到秦安旁边站着，什么话也没说。
网管也懒得管她，看场子的那个几个人靠着墙目光炯炯看着。
“你们打算怎么赔？”
“都是那小子先开始的！”
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痕，秦安彻底没有贯彻打人不打脸这条君子标准，是招招都往他们脸上去。不过他也没有幸免，脸上也是青一块儿紫一块。
“别跟我扯这些。”大概是熟人，网管看着这三人语气也很不好，“谁先打不重要，店里的损失是一定要赔的。”
“你也是，坏了的东西都要赔。”网管把目光移到秦安跟秦桑两个人身上，毕竟是生面孔第一次见，不知底细，语气到底有所掂量。
秦桑心里对这三个人是恨的牙痒痒，到底还有点理智，这里人生地不熟，两个人势单力薄。谁知道这三个人会不会呼朋唤友而来。
最后结算的时候秦桑一点价都没讲，说多少是多少，支付宝直接转账，连点犹豫都没有。”给完了，能走不？”
秦安全程没说话，他也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另外的人都龇牙咧嘴疼的盯着他，就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几个人也想跟着走，不过没交钱，嘴上说着晚点给带来，但是眼睛确是盯着秦安，眼里是等着瞧的意味。
“不行，你们之前还赊着网费，这一次必须让家长来。”
“你们家长不来，你们有钱吗？”
没想到还未成年，秦桑临走前最后看了那三个人一眼，刚好三人也瞪着，一看就是不会罢休的样子。
出去后秦桑拉着秦安，话也没说，这一次是她走在前，他在后。
回到旅店的时候老板还大呼小叫一番，询问发生了什么。秦桑简单说了遍，拒绝了老板帮忙上药的帮忙，拉着秦安就往楼上走。
他的手是湿的，有些滑腻，秦桑其实中途有好几次没拉稳，但是反被他伸手反握。
很紧很紧。
“开门。”
秦桑站在秦安门口，抬着头也是面无表情。
这大概是遇见以来，秦桑第一次这么冷着脸。秦安原本对着外人的冷意都尽数收敛。眼里出现了犹豫还有不安，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乖巧的一如当初喝醉酒的样子，这个时候就像是犯错的小孩，跟在父母身后，想认错又开不了口。
“坐下。”
秦桑说什么秦安就做什么。她坐在床尾从包里拿东西，秦安坐在床头，抬眼望了望她。
“你坐那么远干吗？”秦桑拿完东西就发现他硬是能在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找到最远的距离，“过来。”
秦安依言往她挪了几步。
秦桑把她买的药拿出来，碘酒还有纱布，是她在打架的时候直接走掉买的。
秦安脸上有明显的几处淤青，左下颌处已经破皮有血迹。秦桑用棉签沾着碘酒，涂抹在他已经红肿青紫的地方。
其实这种疼痛是能忍的，小时候被秦雪打的更凶的时候，没有药疼痛一直伴随，也不过就是牙一咬就过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棉签碰到瓶子入水的微弱声音都可闻。
“其实”秦安盯她一眼，开口的时候顿了顿。
“现在别说话。”秦桑说这话的时候手重了下，棉签直接摁下去，秦安措不及防。
“嘶——”
“现在知道痛了！”秦桑嘴上没好气说他，手上动作却是越发小心翼翼，“打架的时候不是勇猛的不得了？一个人冲上去一挑三？我看你酷的也不得了，我还听见好几个女生说你真帅。”
“呵呵。”她想起来就莫名来气，涂抹他脸上青紫忍不住又加了点力气，“这个时候怕什么痛，英雄主义去哪里了？”
“对不起。”秦安声音轻和，还少见的带着尾音，黑色纯净的眸子看着她，这个时候的眼里也只有她。
秦桑看得见，随后也低下头。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秦桑嘟囔，“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今天那三个小混混看样子不是要善罢甘休的人。”
“嗯。”秦安说，“我们等下就走。”
“这么快？”秦桑有些惊讶，看到视频的时候她就猜测应该是要回去了，没想到秦安真的跟他来的时候一样，真的是说走就走。
“最后一班车是六点。”秦安刚刚上楼的时候看了门口的钟，显示的是五点二十。
“行。”秦桑也不是个娇气的人，动作迅速的给秦安粗略上了药，转身回去就准备收拾东西。
两个人本来也没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直接就可以拎包走。老板大概也没想到走的这么突然，但是本来也只是匆匆住客，打了个招呼道了别也就算了。
买票，上车，等待出发，秦桑跟秦安坐在车尾最后一排。
人很少，车上目前也就寥寥几人。
秦桑低着头看手机，一边问秦安到了南宁要不要直接回去。
“晚上十一点半有辆车，回去的时候刚好早上六点，我们睡一觉还能直接去学校。”主要明天有考试，秦桑觉得秦安应该不会缺席，毕竟有关奖学金。
至于为什么不坐高铁而选择长途夜间火车，因为她不想秦安觉得欠她的。
车子开动，镇子渐渐变成倒退的风景消失，秦桑看着外面的群山，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秦安问题。
“那个，视频里除了你舅母，另外个女人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刘如。
直觉她的出现很重要，这个视频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因素。
外婆为什么这么生气，一切肯定有个因。而这个因，就在刘如说的话里。
还有她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