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哥眼前一亮,放心了。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已经是十点半了。
孟则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了房间。
浴室的灯亮着,秦尧臣正在洗澡。
角落里,小白正在调/教它新收的小弟,一只肥猫,一只老母鸡以及一颗小松树,这是它的战利品。
秦尧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孟则知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模样。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味,他沉了沉气,走上前弯腰推了推孟则知:“斯永,醒醒,斯永……”
孟则知睁开朦胧的双眼,盯着秦尧臣看了好一会儿:“秦大哥。”
说着,他稍一用力,将人拉进怀里。
秦尧臣回过神,伸手按住在他胸前磨蹭的脑袋:“别,你还没洗澡……”
“不洗了……”孟则知咬着小红果,含糊着说道。
秦尧臣呼吸一促,也就由着他去了。
进了门,浇了地,孟则知软哒哒的趴在秦尧臣身上。
秦尧臣缓过神来,红润的嘴唇微张,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出去——”
“再待一会儿。”孟则知亲了亲身下人的喉结,闭着眼睛,心满意足的哼哼道:“以后再没人和我抢你了。”
他说的是祁凉。
酒后吐真言,秦尧臣动作一滞,神情复杂。
实在是孟则知话里的破绽太多了。
只说一点,当初在吴镇,祁凉给他们下毒的计划失败之后,孟则知曾说过,小白吃大户去了。
显然,他早就知道了空间的秘密,而不是他今天晚上在寿宴上所说的那样,他是从小白口中得知的空间的秘密。
他不敢揣测孟则知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中到底扮演的什么样的角色。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祁凉咎由自取。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总归,这是他恨不得爱到骨子里去的人啊!
这么一想,秦尧臣不由的收拢了搭在身上人背上的手。
孟则知呼吸微缓,想着,总算是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博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逃进空间里的祁凉抱着祁望舒,面如死灰。
“等——”傅博裕咬牙切齿,他深吸一口气:“等过几天,外边的风声没那么紧了,咱们就离开京城基地,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自己组建一个基地,或者直接占据一个小基地也行,有灵泉在,阿凉,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
祁凉却心生退却之意,他迟疑着说道:“博裕,祁斯永已经成了势了,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只要一直待在空间里……”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傅博裕打断他的话,怒声说道:“要不是祁斯永,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的权势,我的地位……”
看着一脸狰狞,不复往日谦恭的傅博裕,祁凉面上一僵。
注意到祁凉面色的变化,傅博裕心底中一慌,他竭力压下面上的嫉恨,半跪在祁凉面前,语气里带着恳求:“阿凉,我、我只是不甘心啊,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祁凉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傅博裕,他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语气一软:“那,好吧。”
说白了,傅博裕不甘心,他又何尝不是呢。
也就在这时,空间外一片嘈杂声中传来三道异常清晰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贺家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
“可惜了傅家家主,多厉害的一个人啊,竟然被活生生的气死在了病床上,甭说有多憋屈了。”
“何止啊,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宋家小姐带人把傅家家主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了。”
“嘶,真狠!”
“听说宋家小姐以前是傅博裕的未婚妻?”
“可不是,青梅竹马呢,当初傅博裕被他弟弟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宋家小姐几乎是掏心掏肺的在帮他,两人可没少在人前秀恩爱,结果呢,嘿,养出来了一只白眼狼。”
“说到这儿,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你们说,傅博裕是真的喜欢祁凉吗?”
“那可不,傅博裕都为了祁凉把宋家小姐给抛弃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你说傅博裕为什么好好的大家小姐不要,去喜欢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那祁凉我见过,就一普通人。”
“不是说傅博裕喜欢上祁凉,是因为祁凉在他受了重伤的时候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吗?”
“这话也就听听,你还真信啊,你们想想,当时救他一命的可是祁伯爷,他要喜欢也该是喜欢上他的救命恩人才对啊,喜欢上一个看护算什么。退一万步讲,一个能因为一点照顾之恩就移情别恋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听着好像也有点道理。”
“所以我觉得啊,一定是因为傅博裕老早就知道了空间的秘密,所以才会假装喜欢上了祁凉,好把人骗到手,毕竟祁凉手里的空间可比宋家小姐有用多了。听说他当时是带着任务出去的,结果任务没完成,还把手底下的人都给折了进去。可是你们看,他回到京城之后,不仅没有被傅家家主厌弃,反而一鼓作气成了傅家的继承人,靠的不就是祁凉吗?”
“……那这祁凉可真是够惨的。”
“好了,不说了,有客人来了……”
空间里,傅博裕面色巨变,他猛的抬头看向祁凉,语气急促:“阿凉,别听他们胡说,你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祁凉面上一白,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方才傅博裕一脸狰狞的模样,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阿凉?”傅博裕急了。
祁凉这才缓过神来,他又想起了当初傅博裕为了保护他,差点丢掉了性命的事情,安慰傅博裕也安慰自己,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信你,博裕,我信你是真的爱我。”
只是心底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就是了。
“谢谢。”傅博裕心底一松,他抱住祁凉,语气里满是感动:“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