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年前,打火机就没气了,之后的这段日子,他们全靠保留火种来维持生活。
就在昨天晚上,因为他睡的太死了,忘记半夜起来往火堆里添柴火,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火种已经熄灭了。
祁凉试着钻木取火,结果火没生起来,反而磨出来了一手的水泡。
屋漏偏逢连夜雨。
像是泄愤一样,祁凉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开始怀念末世前的日子,那个时候他虽然没什么钱,但起码能保证自己和儿子衣食无忧。
可是现在呢——
他看着自己满是水泡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成了一个‘流浪汉’。
他恨老天的不公,恨祁斯永的心狠手辣……
一时之间,不甘、委屈、无望……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祁凉不禁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只是哭过,恨过之后,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他看着面前的狼藉,脑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出去一趟!
反正傅博裕肯定是已经死了。
大不了一发现不对劲就躲进空间里。
就这一回,把以后要用到的生活用品都准备齐全,以后再不出去了。
祁凉以最快的速度说服了自己。
他从抽屉里翻出以前攒下的那些晶核,出了空间。
原先的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城墙上长满了杂草,大概是刚刚下完大雨没多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看着眼前久违的一望无际的翠绿,祁凉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就在他抬手要去擦拭眼角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阿凉?”
祁凉下意识的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满是青紫的脸。
下一刻,他心口一凉。
“傅、傅博裕——”祁凉瞳仁一缩,粗喘着气。
“阿凉,好久不见。”傅博裕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听着耳边滴答滴答的水声,祁凉低头看向心口,那儿插着一只枯松的手臂。
他抬头,身体不住的抽搐:“你——”
“托你的福,我变成丧尸了。”傅博裕眼中红光闪烁:“丧尸好啊,人类不敢得罪祁斯永,丧尸却没什么顾忌,我原本是打算发动丧尸潮去对付祁斯永的。可是武县离这儿实在是太远了,我担心我一走,你就跑了,到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所以我哪儿都没去,我就在这里等着,足足等了两年,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祁凉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嘴角落下。
扑哧一声,傅博裕收回插进祁凉心口的手掌,他看了看手心里还在抖动的心脏,幽幽说道:“阿凉,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祁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祁望舒,秦尧臣,祁斯永……
他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他拼尽全力:“杀。”
傅博裕神情一滞,下一刻,被祁凉从空间里放出来的竹鞭毫不犹豫的穿透了他的脑袋。
“祁——凉——”他一脸狰狞。
嘭的一声巨响,他自爆了。
血雾散去,孟则知出现的突然,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玉坠,嗤笑一声。
狗咬狗,一嘴毛,不外如是。
他咬破手指头,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下一秒,祁望舒出现在他手中。
一开始他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吓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始拼命的挣扎:“你,你是那个大坏蛋……大坏蛋,放开我,爸爸,救我?”
孟则知轻哼一声:“呵,破孩子。”
他正要离开,脚边有什么东西蹭了蹭他的裤腿。
他低头一看,是一小截黑不溜就的竹鞭。
“算你运气好。”孟则知弯腰把它捡起来,扔进了空间里。
某日,孟则知从工地回来,抓了一把笋干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嚼的正开心,突然说道:“我把祁望舒送去曹州基地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有冯曾源看着,保他衣食无忧不是问题。”
正在炒菜的秦尧臣动作一缓,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嗯。”
孟则知轻哼一声,小白坐在他手臂上,伸出爪子从他手里抽了一根笋干塞进嘴里。
秦尧臣颠了颠锅,用锅铲铲了一小块牛肉递到孟则知面前:“尝尝咸淡。”
孟则知尝了,嚼吧嚼吧:“淡了。”
秦尧臣拿起手边的调料盒往锅里加了一点盐,然后说道:“吃饭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