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永昌伯府到时候孙映萱才被迫下跪过一次, 所以现在她的内心是十分抗拒下跪这件事的。就没有跪, 只倔强的站着不动。
虽然孙夫人原本是个柔弱怕事的性子,但这会儿也忍不住, 扬手就要来扇她巴掌。
不过被孙映萱给握住了胳膊。
刚刚在永昌伯府的时候事出突然,她没有防备, 所以才会被孙夫人给扇了一巴掌。但这会儿她有了防备,孙夫人自然扇她不着。
“你打我?”孙映萱看着她,面上神情隐隐有些狰狞,“你竟然打我?”
孙夫人以前从来没有碰过孙映萱一根手指头, 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很少高声。总觉得当年是自己不好, 做了孙兴平的外室, 连累孙映萱的身份一直不被孙家人承认, 跟着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不过这会儿孙夫人显然是气的狠了,也实在是寒心透了,连多年礼佛修炼出来的平和心态都没有了。
“我打你如何了?我身为你的母亲,难道还打不得你?”
孙映萱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甩开她的手。
孙夫人身子原本就柔弱,现在激动之下, 被她这样用力的甩开胳膊, 身子一时没有站稳, 跌跌撞撞的碰到了旁边的供桌。
供桌上放了一对白蜡烛, 还有一只三足香炉, 里面插了三根线香。香头时明时灭的亮着, 有灰青色的烟雾袅袅向上。地上放了一只铜盆,里面是燃尽的纸钱灰烬。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孙兴平已经死了的事。
孙夫人忽然就落下泪来。
孙映萱听到她的哭声,回头看她。
虽然她现在在为自己的父亲披麻戴孝,但目光凉凉的,面上连半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