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眼睛瞪得好大，随即眯眼笑，“你不敢。”
傅一言倒是没反驳，揉了揉她头发，“确实不敢，你坐哪，我给你梳头。”
清欢坐到自己的桌子前，梳子递给傅一言，仰头眨着大眼睛说“你把我弄疼了我就告状了啊。”
傅一言轻笑，“行，我轻点。”
“你笑什么呀？”
“我笑还不行了？”
“就觉得你那个笑不太对劲儿。”
“行，那我重新笑，”傅一言勾着眼尾俯身对她轻笑，“这样呢。”
他隔着金丝边眼镜对她勾笑，眼尾狭长上挑，有点坏坏的，还有点勾人，气息吹拂到清欢脸上。
清欢捂住被他笑的发热的脸，“你，你正经点。”
“我这还不正经呢？”
“你有个家教老师的样子好吗？”
“行，下回我来穿套中山装来。”
但是傅一言的动作真得很轻，清欢看镜子里映出的傅一言的目光，也挺温柔。
娇娇哥哥，谁能想到她小时候还揪过娇娇哥哥的小鸡鸡，还把他揪哭了。
一转眼，那个爱哭的小屁孩居然就长这么大了。
清欢突然就抖着肩膀笑起来，笑得脸也涨红。
傅一言像是知道她在笑他小时候的事儿，轻笑了声，专心地她梳头发，没扰了她的开心劲儿。
清欢头发丝偏细，很柔软，披肩发的长度到肩胛骨下面一点，上面偏直，下面有点自然弯，散发着很好闻的洗发露的味道。
傅一言第一次给女生梳头发，有点抓不住她偏滑的头发，左右梳脑袋两边头发的时候手腕有点转不过来，梳后脑勺的时候，底下的头发又有点散开。
清欢笑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安静，重新看向镜子里的傅一言。
傅一言神情很专注，动作很轻缓，也有点不易察觉的无措，这是他难得不擅长的事，清欢心底突然为此时心动而小小地心脏停了一拍，“哥哥，你为什么要给我梳头发呀？”
傅一言认真地给她弄头发，“疼了没？”
清欢摇头，“没有。”
“头绳呢？”
清欢打开桌上一个粉色零食盒，从里面拿出好几根头绳，“这儿呢。”
傅一言看见她那个装头绳的零食盒子笑了。
清欢脸一红，哪有用零食盒装头绳的，不好意思地拿书盖上，但又露出她写的手账。
手账刚好是摊开的，她画的花花草草动漫小卡通什么的，清欢手慌脚乱地合上，脸红的恼道“不许看。”
“行，不看。”
傅一言停了两秒，忍不住笑道“我家小锦鲤这么少女呢。”
清欢仰头瞪他，“你笑话我！”
傅一言顺势俯身亲她额头，“没笑话你，乖一点。”
清欢瞬间安静了，脸红着说“所以哥哥为什么非要给我梳头发呀。”
傅一言很认真地给清欢梳了个马尾辫，不算很好，也不算差，和清欢每天早晨起床时随便抓的差不多，但是清欢还是很满意的。
傅一言此时才稍俯身，在她身后靠近她耳朵轻笑着说“就是突然……”
清欢耳朵发红，“啊？”
“想体验一次爸爸给女儿梳……”
“你滚！！！”
清欢怒气冲冲走出房间，清欢妈妈端着水果看见她，“乖乖啊，你和哥哥去餐厅桌子那学习吧？”
清欢瞬间收回怒相，没敢在妈妈面前露怒，“爸爸呢？”
“你爸去买新棋去了，这不是听说娇娇围棋下得好么，你爸抛弃象棋，要和娇娇学下围棋了。”
“……”
没有爸爸可以告状了，好像以后都没有爸爸可以告状了，清欢回头瞪傅一言，他怎么那么烦人啊，怎么就把她全家都收买了呢。
本来她爸爸也生气呢，不知道怎么的见过两次面后都快把他当亲儿子了。
清欢不高兴，跟在妈妈身后搂妈妈肚子，“妈妈，我想要顾之舟老师。”
妈妈转身教育她，“顾老师需要花钱，一节课二百呢，哥哥给你免费补，你还不谢谢人家，居然还想换老师？”
“……”
餐厅桌，清欢和傅一言坐同一侧看书讲题，清欢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音量放得很小很小。
清欢忽然想到她也有靠山，小声和傅一言嘀咕，“你再欺负我，我和阙阿姨告状，傅叔叔也向着我。”
傅一言失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就刚才啊，你说我是你女儿，你，你还掐我手！”
傅一言忽然抓住清欢的手，拿到桌子底下和她十指相扣，“那我求求你了，别告我状？”
傅一言手指修长，手心很软，牵手的时候真的很舒服，而且妈妈还在家，她就这么被傅一言牵着手，还，还真挺刺激。
清欢渐渐红了脸，“那你大点声求我，用能让我妈听见的那个音量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