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蔚明海。
“我回家了。”她转身离开。
时景岩接着看资料,这些都是蔚明海侄女跟侄子的个人简历。
正看着,有脚步声靠近,拖鞋的拖沓声还不小,像是故意发出来的,他以为闵璐又折回来。
“一个蔚明海,你还过不去了”
他头也没抬的说道。
没有回应。
时景岩抬眸,时妈妈正打量着他,“你老娘的脚步声你都听不出来了”
“今晚不忙”
“还行,过来看看我未来儿媳妇。”
时景岩“妈,好好说话。”
时妈妈戏谑道“哟,还不好意思了啊。”
她双手抱臂,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刚才在楼下,她问过阿姨,今天下午陶陶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
她问“陶陶跟蔚明海在一块”
时景岩“嗯。”
时妈妈看他一直在看文件,就没再拐弯抹角,“你要真决定跟陶陶在一起,以后麻烦事多呢,蔚家那一家子,够你应付的,特别是蔚锋。这是其次,最主要的,蔚明海同不同意你跟陶陶还是另说,他肯定不想让陶陶找个大那么多的。”
停顿片刻,她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知道陶陶是蔚明海女儿,我就不想让你趟这滩浑水,不过我尊重你,你要喜欢,我这个做妈的无条件支持。”
时妈妈说完就离开了,她还要忙着赶场子,上一场刚结束,路过这边就拐进来跟儿子说两句。
时景岩把所有资料都看完,一些重要的信息他都记在了心里,将这些资料全都放在粉碎机里粉碎。
今天蔚明海在朋友圈公开了陶陶的身份,二婶跟他聊了会儿。
二婶蔚明海一公开不要紧,gk集团内部的关系会很微妙,以后谁是集团的掌舵者,现在不明朗了。
不仅gk集团微妙,蔚家人之间更是。
原本蔚明海的大部分资产肯定是留给有能力的侄儿和侄女,现在不确定了,蔚家,gk,有的闹了。
陶陶这孩子,注定命运坎坷,有蔚明海这样的亲爸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可机关算尽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过来。
然后二婶笑着,还好,陶陶有你。
之后二婶言归正传,聊了不少。
蔚家其他小辈我不清楚,我只跟蔚锋打过交道。
如果说蔚明海是老狐狸,老谋深算,那蔚锋就是狼,野心太大。
蔚明海深谙水至清则无鱼,财散人聚,他那么大一商业帝国,必须得有靠得住又有能力的人为他所用,蔚锋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蔚锋有他年轻时的魄力和手段。
至于蔚明海以后怎么打算,谁也不清楚,谁也算不透。
这么多年,没人能看透他,所以没人赢得了他
已经十点,时景岩问时光什么时候回
时光很快回过来陪奶奶看场电影,奶奶都没进过电影院。
时景岩嗯,看完就回来。
时光纠结的要命,刚才爸爸跟她说,让她晚上回家陪他,家里就他一个人。
那么空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她听着就不忍,便答应了。
我
她不知道时景岩能不能看懂,又发一个表情 :
时景岩故作不懂,电影不好看
时光不是。
昨晚不想住在那,那么晚了还让他去接她,结果今晚啪啪啪打脸,又要过去。
时景岩不忍心为难她要不要回来拿睡衣
时光嗯。
别墅那边没有她现在能穿的衣服,睡衣也没有,新买的衣服不过水她不想穿,有强迫症。
时景岩看电影吧。
他拿着烟和烟灰缸去了露台,一支烟他只抽了三分之一就摁灭。
冷风不分方向的朝这边吹,他站了一会儿才回屋里。
即便放假,也是堆积如山的邮件,时景岩先去冲了个热水澡,回到书房接着工作。
一直到十一点五十,时光还没回来。
时景岩看邮件看累了,揉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听到楼下有动静,然后楼梯口传来“时景岩。”声音很轻。
时景岩来不及关门,他假装睡着,这样她就能多喊他几声名字。
他也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喊他名字,还喊上瘾了。
“时景岩。”
“时景岩。”
时光走近才看到书房的门没关,房里有灯光,时景岩没在里面
到了门口,她看到靠在椅子里的人。
思忖半晌,她没叫醒他。
时光先到自己房间找了一条毛毯,她踮起脚尖,生怕吵醒他。
给他小心翼翼的盖好,他还是没反应。
她盯着他的脸看,从来都没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过他,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下巴,每一处都致命诱惑。
时景岩呼吸均匀,看上去已经深睡。
可能是夜色太蛊惑人心,也可能是鬼迷心窍。
时光低头,慢慢靠近他的脸。
她心跳加速,狂跳不止。
然后眼睛眼一眯,心一横,在他唇边轻轻亲了下。
时景岩被亲后,动了下。
时光屏住呼吸,生怕他醒来,没想到他接着睡了。
回到自己卧室,时光用力摁着自己心脏,跳的太快,差点窒息。
阿姨已经把她常用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她拎上旅行包想快点逃。
路过书房,时光不自觉又朝里面看了眼。
时景岩还是之前那个睡姿,她顿下脚步,要是这样睡一夜,肯定着凉。
她手举在半空数秒,最终落在门上,叩叩,“时景岩。”
敲了好几下,喊了两声,时景岩才有反应。
他睁开眼,“回来了”声音略沙哑低沉。
时光做贼心虚,眼神无处安放,“嗯,爸爸在等我,我过去了啊。”自始至终,她都没敢跟他对视。
时景岩把毛毯放一边,“我送你过去。”
搁在以前,她巴不得跟他多待一会儿,而这次,“不用,你快休息吧。”时光拒绝的很干脆,拎着包就快步下楼去了。
时景岩起身去了露台,时光走的快,已经到了院子外,她一边小跑还一边回头,生怕有人追上去找她算账一样。
他一直目送她的背影转弯不见,视线还落在空荡的路尽头。
她吻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