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慢慢脱离掌控的感觉可真难受。
又是女军师,又是这么一出,阮溪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垂着头洗手,白皙的双手上都是洗手液搓出来的绵密泡沫。
放任矛盾继续滋生,这不是阮溪的性格。
周澄之所以会这么奇怪,阮溪稍微动下脑子,就能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是要接她上学,又是要中午一起吃饭,直男的心思都很简单,就是为了宣誓主权。一般什么情况下才会宣誓主权呢,就是当他察觉到有危机时。
是什么事、什么人让周澄产生危机了呢?
阮溪真的很想跟周澄说:宝贝,别担心,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任何人,你别胡思乱想了,你是我看上的人,现在是男朋友,以后就是老公,我除非瞎了眼才会放弃你喜欢别人,所以别患得患失了,也别宣誓主权了,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我一个都看不上。
可是这些话都太直白了。
就他们现在这关系,中间还有个女军师,适当的让周澄是危机感并不是坏事,不过前提是,她得知道是什么事让周澄有危机了,不然那不是抓瞎吗?
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易寒回来的时候,见阮家只有阮妈妈在忙活,他便主动帮忙拿碗筷跟饭勺。
阮妈妈见他拿了三双筷子,便道:“拿两双就够了,今天中午只有我跟你吃饭。不用拿小溪的筷子。”
江易寒哦了一声,“她不回来吃饭?”
虽然高考是明年六月份的事,不过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也得争分夺秒的学习,江易寒也知道不少走读生中午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只是阮溪这还是头一次午饭没在家里吃。
阮溪平常学习有多认真有多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就是听阮妈妈都不止一次的说过,每天都是学到十一二点才关灯休息。
她的成绩也很稳定很优异,是考清北的苗子,正因为如此,江易寒当时对阮溪的一番心思才那么的不可理解。
阮妈妈随口回道:“她说跟同学在外面吃,估计是跟同学有事。”
一般阮溪这么说,阮妈妈跟阮爸爸都不用去询问,就自动将阮溪口中的同学当成女同学了。因为女儿从来没让他们操心过,时间长了,阮爸爸阮妈妈对女儿的信任早就是习惯。
江易寒可不一样了,他知道阮溪跟周澄在早恋,几次下来,她明明是跟周澄约会,跟阮妈妈都说是跟同学在外有事,所以,基本上在阮家被阮溪当成是“同学”提起的人,他通通都认为是周澄。
平常出去约会就算了,这是上课的日子啊,中午饭居然都不回来吃了?江易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准备给阮溪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又回过神来,忍不住对自己进行了三个发问——
你是她的谁?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会听你的吗?
江易寒瞬间冷静下来,将手机又放了回去。
实际上,他跟阮溪并没有熟到可以插手她的私人感情的地步,几次相处下来,她将自己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别人站在制高点对她进行指点,更何况他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去管别人?
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没管好呢。
种种情绪之下,江易寒也有点烦自己了,简直就是个事逼。也难为阮溪能忍他忍到这种程度。
今天饭桌上虽然有他爱的红烧排骨,但一顿饭下来,江易寒的胃口明显不是那么好。
阮妈妈也注意到了,便问道:“今天的排骨没烧好吗?”
江易寒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您的手艺可是一绝,要是出去开店,生意肯定爆满。”
“那你怎么没吃几块?”
“没舍得吃,想留着晚饭多吃一点。”
就在江易寒放下筷子准备回隔壁睡个午觉的时候,阮妈妈叫住了他,“这几天温差大,我早上出门前炖了雪梨银耳汤,你帮姨带给小溪,对了,你也喝一碗,这个润肺,现在这季节喝最舒服了。小溪在外面也吃不惯,说不定都没吃饱,下午怎么有力气学习,喝这个银耳汤最好了,她平常也喜欢喝。”
说完她就往厨房走去,江易寒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他也不愿意做那种讨人嫌的人,成天去掺和阮溪跟周澄的事,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劲。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个外人激动个什么劲呢?既没有办法让阮溪回头是岸,也不想跑到周澄面前去说些有的没的,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眼睛一闭,耳朵一关,再也不管这桩事。
几分钟后,阮妈妈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的保温壶,递给江易寒,“这个保温壶保温效果特别好,能保几个小时呢。你也喝啊,我听我同事说,喝这个还治咳嗽,虽然你们现在也没感冒咳嗽,不过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江易寒没有办法,只能接过这个保温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