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斯晋含笑应了声, 一只手伸过来覆上斯华年的手, “喂我的宝宝吃鱼。”
肉麻,太肉麻了。
斯华年摸了摸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唇边却忍不住露出一点点笑意-
两兄妹在超市里逛了半个多小时,像一对寻常的小夫妻,买了很多菜,又补了点油盐酱醋。
回到家是接近六点, 斯晋直接进了厨房。
斯华年不爱闻生鱼的味道, 就坐在客厅里玩手机。
打开微博看了看,她的小帽子认证账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登录过了,塞满了各种点赞、未关注私信和催她发博的评论。消失这么久,热度竟然还是挺高。
斯华年想了想, 切换到自己的微博号。上面关注者只有小几百个, 都是老同学和狐朋狗友们。
她划了几下屏幕, 把自己和科瑞安的合照发出去。没有带标签,只写了一行字。
【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科大将军。】
然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斯华年在外面探头探脑一会儿,估摸着哥哥把鱼处理好、放进锅里, 才走进厨房。
“哥哥。”
察觉到自己的腰被抱住, 斯晋低下头, 一只手扣住妹妹的手:“宝宝。”
斯华年把身体和脸蛋贴在他背上, 笑嘻嘻道:“辛苦你了, 大宝宝。”
小姑娘柔软的身体传来暖暖的温度, 斯晋回过头亲亲她的嘴唇,斯华年就踮起脚尖让他亲。
斯晋原本只想亲一口,妹妹精致的脸上泛起红晕、像个水蜜桃,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啊颤,他心尖一烫,下意识不断加深这个吻。
“不要亲啦,”斯华年推推他,“土豆再不切就氧化了。”
“小没良心的,”斯晋只好回过头去切丝。
菜刀碰在砧板上的声音好听极了,咔嗒咔嗒很有节奏。斯华年从身后抱着哥哥,只觉得日子要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才好。
“老公!”
菜刀在半途顿了顿,又再落下。斯晋低低应了声:“老婆。”
斯华年用脸蛋蹭蹭他的背:“老公。”
斯晋的身体开始僵硬,声音有一点哑:“老婆。”
他切完一颗土豆,把土豆丝都放进玻璃碗里。一边打开蒸馏水冲洗,一边回过头问:“亲哥哥一下。”
斯华年很乖,嘟起嘴唇凑到他脸边,离几厘米的时候停住:“你再煮个西洋菜汤,我就亲你一下。”
这幅自以为狡猾、占了很大便宜的模样让斯晋想起小时候,年年手里拿着作业本,难得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你帮我写完,我就让你摸一下我的脑袋。”
还是这么傻,一点也没变。
他从冰箱里拿出陈肾、猪骨、牛筋丸,开始洗西洋菜。斯华年啄了一下哥哥的脸,重新在身后抱住他。
“老公。”
斯晋终于忍无可忍,丢下手里的菜,转过身扣住妹妹的腰:“还想不想吃饭了?”
他的声音沉沉的,透出一点愤怒。也就只有在被撩上火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霸道总裁的模样。
斯华年笑嘻嘻道:“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戒指,我就再亲你一下。”
清脆的“戒指”两个字,像是提醒了斯晋什么,让他眸光猛地一沉。
他竟会犯了这样的错,把戒指忘了,
甚至逼得年年主动开口要。
身体比意识行动得更快,他松开扣着妹妹的腰肢,转而牵住她的小手,然后单膝弯曲、跪了下去。
“年年,嫁给哥哥。”
虽然迟了一点,那些反复练习终于派上了用场。
斯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天鹅绒小盒子,熟练地单手打开,露出里面亮晶晶的钻石戒指。
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口,“对不起。”
斯华年弯着眼睛笑,蹲下来扑进他怀里:“哥哥你求了三次婚。”
第一次在床上,
第二次在球馆,
第三次在厨房。
听上去一点也不浪漫。
蒸锅冒出袅袅的白汽,丝丝缕缕上升,料理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忘记关上的水流哗哗流淌。斯华年的鼻子有点泛酸,搂住哥哥脖子、亲了上去。
太浪漫了。
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
斯晋轻碾着她的嘴唇,手上动作熟练地把戒指套上她手指,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年年,哥哥一辈子都对你好。”
斯华年把眼泪憋回去,哽咽着提醒他:“土、土豆该炒了。”
斯晋哑然失笑,听话地站起身炒菜。
往锅里倒进油,放几棵辣椒,打开电磁炉。
斯华年像刚才那样,从身后抱住哥哥的腰。用脸蛋蹭蹭他,声音软软的:“老公。”
又来了。
斯晋身体微僵,
心里泛起一点无奈的欢喜。
22岁,还有两年,
可真是折磨人啊-
第二天仍然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斯华年和斯晋去市政厅进行了第二次登记,从此成为冰雪城法律认可的、真正的夫妻。
傍晚,坐上回龙城的飞机。
下飞机的时候,是本地时间次日的中午,两兄妹从机场开车回家。
斯晋把妹妹哄睡了午觉,自己简单打扫一下家里这些天攒下的灰尘。
斯华年醒的时候是傍晚,从窗帘里透进金黄色的光。她躺在床上抬起手,仔细看戒指。
肯定是足了一克拉,但不是那种大到吓人的形状。清亮澄澈,品质显然是顶尖的。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戒指是哥哥送的。
斯华年美滋滋地看来看去,
心里咕噜噜冒着蜜糖泡泡。
视线忽然被一个细微的地方吸引住。
这颗钻石有58个台面,重复的几个基本单位里,4号面比2、3号面稍微小了一点点。很小很细微的差别,她一下子也不敢确定,又来来回回看了好久。
真是这样的。
要不是专业相关、加上她眼尖,一定发现不了。
“怎么回事,”斯华年嘟囔了句,“我们家的切割师是最专业的啊”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一点点低下去-
斯华年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斯晋走进来、在床边坐下。
“年年,起来吃水果。”
“哥哥,”斯华年抬眸,把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钻你割了多久呀。”
“”
没有料到她会忽然这样问,斯晋怔在原地。
于是斯华年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呀,”她爬起来往哥哥身上一扑,冷不防把他压到了床上,“什么时候开始割的。”
斯晋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老实回答:“出狱之后。”
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