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
“嗯……”
他的嘴角抹着笑，眼眸深邃，说话的声音与钟声吻合，浅调有深韵，“别紧张。”
“没紧张……”
“吃过午饭了？”
“吃过了。”
“什么时候下山？”
“再过一会儿。”
“这么早？”
“嗯。”
他连续问了她几个问题，苏君绷起的弦始终消不了。
他的视线追寻到她手里的相机，说，“是业余爱好？”
“不是，不精通。”
只是玩玩而已，谈不上业余爱好。
他暗暗点头，对她说，“小姑娘，照片洗出来，记得给我寄一张。”
苏君怔住了。
“地址知道？”
“不知道。”她轻声答。
他从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给她，“打这个电话。”
一时间，苏君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还是接了。
事后苏君才知道，在当时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说，“照片我可以删掉。”
当着他的面删。
但被他的眼睛这样望着，她什么事也忘记说了。
直至下了山，苏君都没有缓过神。
送武昭回家，武昭邀她吃晚饭，“就在家里做，干净也方便，留下吧。”
“林协晚上回来？”
“不知道，没给他打电话。”
“我帮你问问？”
“他工作忙。”
“打个电话问问。”说着苏君拿出了手机，给林协打了电话。
没打通，兴许那头在开会。
苏君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晚饭。
武昭换了一身衣服，拉苏君出门，“去超市逛逛，冰箱里都是空的，买点菜回来。”
“好。”
苏君开车陪她去了超市，武昭负责买菜，苏君帮她推车。
苏君惊讶于武昭在生活上面的改变，几年前，她还只是个坐办公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司白领，做事雷厉风行，性格急躁，时间一晃，她连选什么菜，菜新鲜到什么程度，都掌握得滚瓜烂熟了。
苏君说，“武昭，几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武昭笑，“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但哪里不会变呢，苏君，你只是没到时候，等你到了我这个阶段，不说买菜做饭，柴米油盐，像你这样精细的人，不会比我了解得少，一定比我懂得更多。”
“我会做菜。”
做几道常见的菜，别的不太会。
但苏君知道她是在打比方。
她微诧，“同居生活真的这样复杂？”
武昭拖着称好的袋子，往车里放东西，笑，“吓你的，这都是生活上的小事，在一起，怎么能不相互妥协，再说了，我跟林协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苏君袋里的手机响了。
林协进了消息，他答，回来吃饭。
“林协说会回来。”苏君告知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