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肖眠眠很是关怀的问道“听说前几日路夫人闭门养病,可有大碍”
姚骊闻言,也看了过来。
楚虞抿唇笑笑,摇着头道“误食了不该吃的,现下已然大好了。”
不等肖眠眠再说话,邹幼却在后头埋怨一句“怎么就大好了,夫人可真不拿自个儿身子当回事,大夫都说险些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就”
楚虞蹙着眉头瞧了邹幼一眼,邹幼便低头噤了声。
反而是肖眠眠听了邹幼的话,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半条命
怎么会,她分明就打听清楚了,那点剂量,顶多叫林楚虞发一身疹子罢了。
姚骊往肖眠眠这看了一眼,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这做过外室的小妾,姚骊不想理会,便又扭头问楚虞“误食了什么,竟这般严重”
后头邹幼给青陶使了个眼色,青陶面不改色的半弯腰替楚虞倒了杯热茶“砒霜,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公子已经要报官了。”
“报官”肖眠眠惊呼一声。
姚骊听了青陶的话,被这砒霜二字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被肖眠眠这声给颤了一下。
肖眠眠回过神,有些慌张的抿了两口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竟有人下砒霜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
不可能呀,分明就让王妈妈放的迷迭香,怎会是砒霜
这两件事可全然不同,若是砒霜,那、那可是害人命的罪名,她从未想要过林楚虞的性命啊
肖眠眠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无碍,无碍
林楚虞虽恨陈梓心,但到底不会把这事闹到台面上,叫人看了姐妹俩的笑话,还拖累容家老太太,路家肯定不会报官的
青陶瞧了眼夫人,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兀自说“查清楚了,是府里的李妈妈。”
“不是王”肖眠眠猛然捂住嘴。
楚虞扬了下眉,朝肖眠眠看过去“对,青陶记错了,是王妈妈,肖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肖眠眠慌乱的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紧张的笑“不,我怎么会知晓”
姚骊这回终于是感觉不太对,瞧了瞧楚虞,又瞧了瞧肖眠眠,寻思半响朝楚虞问道“报官了”
楚虞点了下头“正将王妈妈押去衙门的路上。”
咯噔一声,肖眠眠手中那杯茶还是落了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楚虞“你怎么敢报官,你不护着陈梓心的名声了”
楚虞莞尔一笑,轻声细语的问“关陈姐姐什么事儿”
姚骊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楚虞身上,她家中也是有个狐狸精的,这点把戏,仔细一想便清楚明了。
她扯了扯嘴角“该不是有人想陷害梓心妹妹”
肖眠眠蹭的一下站起来,此刻她腿早就软了,若是王妈妈已然被押去了衙门的路上,那、那不多久,说不准就要供出她了
她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谁要陷害她。”
姚骊这会儿更明确了,这肖眠眠还是个没有脑子的,连强装镇定都不会,慌的就差没将罪名印在脑门上了。
姚骊最瞧不上肖眠眠这样攀高枝的女人,冷笑一声“这到府衙里一瞧不就明白了么,往吃食里下砒霜,这是谋杀,要砍头的。”
肖眠眠提高嗓音道“胡说,那放的分明是迷迭香,怎么就是砒霜了”
“娘子”明翠忙拉住她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方才在家里,夫人便已将这来龙去脉同邹幼青陶都说了一遍,二人今日来就是陪着演戏的。
没想到还真是肖眠眠这贱人,若不是青陶拦着,邹幼恨不能上去给她两巴掌。
“你可知我们夫人与迷迭香相克,若不是发现的早,说不准就真没命了与砒霜有何不同”
肖眠眠扭头一瞧,方才还围在一块说话的姑娘们都往这瞧了过来,她害怕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迷迭香砒霜的”
姚骊淡淡笑了下,撑着桌案起身“我可亲口听你说迷迭香了,若是王妈妈的口供不足,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人证。”
“不劳烦顾夫人,我魏某听的一清二楚”
肖眠眠怔住了,眼睁睁瞧着魏栋才从后头的屏风处出来,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前不久,魏家的柴房里,陈梓心与魏栋才一道,听着原该在路家的王妈妈一字一句将实情道来。
可魏栋才不信,肖眠眠一个柔弱女子,怎会做这样的事儿。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陈梓心一眼,陈梓心自嘲的笑笑,楚虞说的是,光凭她们几人的话,魏栋才是不会信的。
是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肖眠眠反应过来,她知晓自己是被陈梓心与林楚虞算计了,若是真去了府衙,她、她就算有命活着,也一辈子都得吃猪食,呆在那破旧不堪的牢房里,与死有何异
肖眠眠求助的望着魏栋才“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害的她,是陈梓心,是陈梓心陷害我,你最是清楚啊,陈梓心没安好心,一心要将我从你身边弄走啊”
魏栋才失望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已然说明一切,肖眠眠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何况她害的还是林楚虞,魏栋才哪里敢跟容家作对,更不敢得罪容庭。
肖眠眠自知无望,猛地弯腰捡起方才打碎的玻璃杯盏碎片,离她最近的便是林楚虞了,肖眠眠抬手便将玻璃碎片抵在她喉间“都是你,是你算计我”
魏栋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肖眠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林楚虞在魏家出了什么事儿,容庭非要他偿命不可。
还不等魏栋才出声阻止,忽然间一道人影拨开周边的人,直从伸手捉住肖眠眠的手腕,狠狠往后拽了一把,一脚揣在了她小腹上,肖眠眠一下失了助力,整个人撞倒在桌边。
魏栋才没反应过来,便被容庭一把扯住了衣领逼近桌边“再不将你后宅这点破事理清楚,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宅子,省得我家姑娘跟着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