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没应声,默了好一会儿放道“苏裴在醉春苑喝醉了,你去把他带过来安置在偏房,给我把他弄醒了。”
男人略微一顿“还有今日送我出门的小厮,你去找醉春苑的老鸨让她给我把那人找出来,一并带过来。”
“现在这个时辰、”
“去,就现在”
路临不敢再多说,低着头匆匆跑了。
屋里,床头留了一盏烛火,床幔也已经放下,里头缩着一个人影。
听到脚步声,楚虞便闭了眼。
容庭掀了床幔坐下,坐了好一会儿,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在楚虞以为他会这么坐一宿时,男人忽然探过身子,连着被褥将她一块抱起来,放在面前。
楚虞惊呼了一声,挣扎着拍开他的手“容庭你做什么”
脸上挨了姑娘几巴掌,男人闭着眼受着,捉着她的手腕将手拉下来“我解释啊。”
楚虞忍着将眼泪憋回去“行,你说,我听着。”
“我今日是去了醉春苑,不是去花天酒地的,三殿下李怅有要事请路家帮忙,你知道的,牵扯到宫中事大,这事是苏裴牵的线,我气不过打了一架,喝了点酒,真什么都没做。”
他说着紧张的盯着楚虞看,生怕她不信。
但他这番话已经把楚虞听的一愣一愣的,三殿下
李怅
“三殿下要你做什么”她哽了一下,哪里还记得什么唇印尤舒琴的,一旦牵扯到政事,那便是生死的大事。
容庭默了一瞬,低头睨了一眼她的小腹“不少达官贵人会在外头做生意敛财,他也不例外。”
楚虞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就这样”
容庭点点头“苏裴喝醉了,我让路临去接他过来,你要不信我,等他醒了你问他好不好”
楚虞半信半疑的推开他“那这里,谁亲的”
她点了点男人的脸颊,手一下被握住,容庭蹙着眉头,怕她生气,懊恼道“喝醉了,醉春苑的姑娘你也知道不过我真没做别的,这算是被偷袭的吧”
闻言,楚虞瞪了他半响,还被偷袭的,这人能要点脸么
楚虞挣扎着将手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醉春苑的姑娘我不知道,倒是容二公子清楚的很。”
“不是。”容庭手足无措的将她圈在怀里,楚虞怎么用力都推不动,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容庭实在无奈“我真什么都没做,我要做了什么,还能回得来么”
这话倒是诚恳多了,但听着也气人,楚虞抿了抿唇“那尤舒琴呢,你别告诉我你出了醉春苑就撞上她了,这么巧”
容庭一噎,话都让她堵死了。
他犹豫着看着姑娘“要真就这样呢”
“容庭”姑娘两眼含泪的瞪着他,用足了劲要将他推开“你说的都对,你没错,都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你放开我,我困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管不着。”
男人锢着她的手愈发用力,怎么都不愿放开,姑娘几次推搡无用,泄气的垂下头,哽咽了一声“你烦不烦啊,你放开我。”
容庭在心里暗暗将苏裴骂了好几回,低下头,用唇碰了碰姑娘的脸“不放,你听我说。”
“那姓尤的真是我一出醉春苑的门就撞上的,当时我真醉了,我真不知道,你信我好不好。”
容庭急的一头汗“我怎么会跟她到一块去,她哪儿比得上你啊,我又不是瞎了。”
楚虞仰起头,哭着道“你就是瞎了,你要不是瞎了,以前怎么还能看上琼娘呢。”
“”
容庭顿了一下“当时是瞎了,娶了你不就好了么。”
楚虞咬着下唇,身子微微发颤。
其实容庭说的她大多都信了,可就是心里不舒服,想到方才尤舒琴挑衅的目光,她浑身都不舒服。
容庭抚着她的后背,又心疼又无奈道“我以后出门都带上路临好不好,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行不行,别哭啊,你这哭的我心都碎了,要不你打我,我不躲。”
门外,路临跑了一路满头大汗,喘着气儿道“公子,人带到了。”
容庭这儿缓了一口气,忙就将架上的衣裳拿来要替姑娘穿上,楚虞躲了躲“你做什么。”
容庭抬手擦了擦她脸上跟珠子似的眼泪“带你去找苏裴说清楚。”
楚虞推开他的手,钻进被褥里不让他碰分毫,哽咽了一下“我才不去,家丑不外扬,丢人。”
容庭愣了一下,蹙着眉头道“怎么就丑了,怎么就丢人了,要不是苏裴那小子干的好事,我能跑去醉春苑”
他俯下身来将姑娘从被褥里抱了出来“今天这事要说不明白,你不还得难受着,你难受着我也不好受。”
楚虞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偏过头去。
容庭迅速给她穿上衣裳,蹲在她面前将衣带系上,仰头用指腹抹去姑娘眼下的泪“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惹我家姑娘不高兴该罚,但你让我解释清楚行不行,等苏裴说清楚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