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婆子倒是, 都寒春了,还和冬天时那样缩在被窝里。也是,如今府里一应主子都不在。侯爷、主母一道去了宜青州,老夫人则去了宁房王府。要说剩下身份最大, 那就是安姨娘了。可安姨娘早不知道去哪了。
两婆子懒散, 而彩浣, 因着安姨娘不在, 她也去了自己娘身边。
所以, 当安澜至了自己偏院,瞧见便是这冷冷清清模样。
安澜走至了偏院里下人住屋子, 推开了门。
光线与寒意一时间涌入, 懒赖着粗使婆子眯了眼,向门口看去,以为又是哪个吃饱没事干。
却在门口见着了一个披着披风极美女子,当时一瞪眼睛, 安、安姨娘
安姨娘什么时候回来
两婆子一阵慌乱, 连忙从炕上爬起。安澜便静静望着她们手忙脚乱样子。过了一会儿, 两婆子才穿戴好了站在安姨娘面前。
这白日里偷懒被主子抓了,两粗使婆子心里也慌乱, 那心是砰砰跳。
旁主子, 一进院子瞧个没人, 那肯定就颐指气使大声冷呵道人呢。但安姨娘不会, 安姨娘瞧着就不是个会大声说话人。她只会自己推开下人屋子。
“安、安姨娘。”粗使婆子唤道。
安澜看了两粗使婆子一眼, 才道“备水沐浴吧。”
说完, 便转了身,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剩下两婆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去了那烧水地。一个在备着烧水,另一个则要去找彩浣。彩浣那个死丫头,主子一不在,人就不知道野哪去了。
见安姨娘回了自己屋子,两婆子心里虚。屋子里可是冷清像是没有人住,暖炭没有焚香也没有。
当安澜回了自己屋子
一推开门,里面寒意与外头一样,屋内虽干净却丝毫没有人气。炭盆冷着。
这个离了有一个月之余屋子
安澜望了一眼,进了屋子,将披风褪下。一路坐着轿子,虽不颠簸,但也是颇累。安澜没有坐在凳上,而是坐在了大榻上。不知为何,心有些累。
待等会沐完了浴,安澜便想早些歇息。
静待了一会儿,安澜拎起梨木小桌上茶壶,是空。瓷透着凉意,传到了安澜指尖。这时,彩浣急匆匆来了。
“安、安姨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彩浣推了门,赫然见到大榻上安姨娘。
安澜望了一眼彩浣,未答。将手中茶壶放下了。
彩浣见着安姨娘放下茶壶动作,心里也有些虚。没也揪着安姨娘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径自去将炭盆暖了起来。
这香炉里香也燃起来了,是芸香。
安澜闻着味道,道“换安宁香吧。”
“安宁香”彩浣看了一眼前面香炉,屋子里一向燃是芸香。彩浣道“安姨娘去了哪里,可是回来途中累了”
安澜点了点头。
“那可要寻大夫来瞧一瞧”彩浣问。
安澜摇了摇头。
“哦。”
彩浣将燃着芸香 30340香炉端了出去,又换了一个香炉,里面正是安宁香。
这婆子水烧好了,安澜沐好了浴,彩浣便进来帮安姨娘梳着发。乌黑湿润发,柔滑如绸。安澜坐在梳妆台前,只着着亵衣,任由彩浣帮她梳发。
“安姨娘,这一个多月,你是去了哪里那日侯爷带你出去,奴婢也不敢多问。”彩浣一边梳着发,一边问道。
安澜未答。
安姨娘一向冷冷清清,彩浣早就习惯了。你问安姨娘十个问题,安姨娘只会挑着几个答。
“安姨娘,你这一下回来,府里都传遍了。现在侯爷、主母,老夫人都不在,府里就管家管事和主母那边柿嬷嬷,现在你一回来,府里就你最大。”彩浣说道,嘴角都不免扬起来。这语调一轻快,有那么几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意思。
安澜坐在凳儿上,头发已经梳差不多了。顺滑柔直贴在纤瘦背上。
“安姨娘,你等会儿要穿哪件衣裳”
彩浣问道。
安澜摇了摇头,“不了,今日早些歇。”
彩浣看了一眼安姨娘,现在天色还早,安姨娘这么早就歇了现在府里也没个主子,由着管家和那柿嬷嬷理着,彩浣撇了撇嘴。但还是未说什么。
“那安姨娘可要用些甜羹,暖暖胃再歇”彩浣问道。
这安姨娘回来,也不知吃没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