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点点修为陆千山有些舍不得,可是转念一想这聚灵符都是人家身上的玉贡献的,他废的这点儿修为以后早晚要找补回来,或许能更好。想到这里,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陆千山打开炕柜,从里面拿出个盒子,盒子里放着那些金珠子和一些玉扣子。这玉扣子还是从钟玉麟衣服上拽下来的呢,算是物归原主了。
钟玉麟看见玉扣,表情有片刻的扭曲。他突然想到自己人是在这里了,可是陆千山就带回了自己的里衣因为腰带没看见,自己后面跟着的那些暗卫如果看见自己留在地上的那堆衣服,翻来翻去什么都在,就是里衣没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当朝三皇子穿着里衣失踪了
当朝三皇子穿着里衣在冰天雪地里失踪了
当朝三皇子穿着里衣在冰天雪地的深山里失踪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
他用力抹了把脸,捧起一颗玉扣子,想着这扣子还是母后得了几块好玉,除了做了玉佩之外,边角就都磨成了这样的扣子给他使。所以虽然只是扣子,但是入手温润如羊脂,质地相当的好。
陆千山十分舍不得的拿了几颗玉扣子,在炕上摆了个阵法,中间放了用朱砂写的黄符,让后把钟玉麟放在符上,“把衣服脱了。”
钟玉麟攥着自己的衣服,惊恐的看着他。
陆千山道“快脱,否则变大了就把衣服撑坏了。你本来就两身衣服轮换着穿,撑坏了这一套可就没别的衣服了啊。”
钟玉麟纠结的脸都红了,颤巍巍的小胖手解着衣服带子。在一个单身小哥儿面前宽衣解带真的要比对方给自己洗澡擦屁屁还要羞耻
不过洗澡擦屁屁都做过了,不过就是脱个衣服
将衣服脱了放在一旁,钟玉麟坐在黄符上面,还曲着腿挡住自己重要的地方,声音有些委屈,“还要做什么”
“凝神。”陆千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右手在空中画符。细长白皙的手指带动灵气,在空中凝出青色笔痕。待最后一笔成型,青色符咒瞬间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将钟玉麟笼罩进去。
陆千山踉跄了两步,捂住胸口,“真是失策,亏大了”
等金色光芒消失,炕上那个圆滚滚的小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肩宽腰细腿长的大帅哥。这大帅哥身上的龙纹隐隐若现,一双钝角在金光中闪烁,但是随着金光消失也跟着消失了。
陆千山一愣,随即眯起双眼。刚才的龙气突然溢出,但又瞬间收回,一丝不剩的回到了钟玉麟体内。果然,龙气必须对方心甘情愿才能得到,啧啧,真是麻烦。
钟玉麟坐在炕上,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兴奋的从炕上跳下来,“我变回来了,太好了,终于变回来了”
陆千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遛鸟,“你不冷”
钟玉麟一抬下巴,道“哼,不过就是一点儿寒气罢了。”说着还特意在陆千山面前转了一圈。
让你说我小米粒,小吗哪里小明明大得很
“哦,”陆千山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要穿衣服,都准备好了,既然你不穿”
钟玉麟后知后觉了羞耻,默不作声的把旁边放着的棉袍子拎起来披在身上。陆千山的衣服都太小了,也就这个棉袍子还算肥大,正好能搭在膝盖上面,盖住他的屁屁。
陆千山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只不过都是劣质的,不过好歹能用。
钟玉麟沉默的坐在桌边,提笔开始写字。
他写自己的情况不多,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现在安好,但是因为某些事暂时无法露面,还请父皇母后放心之类的话。但是把自己在江南办的事详细的写了不少,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落在纸上,恨不得一张纸就把所有的事都填塞进去。
“不用这么麻烦,你写多少,我就能送出去多少。”陆千山道。
钟玉麟的手指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拿了第二张纸继续写。
全部写完用了四张纸,落了款之后他摸了摸手指,愣住了。
陆千山问“怎么了”
钟玉麟道“你捡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顺便把我的戒指也都捡回来”
陆千山我还想藏着以后还钱呢,毕竟宝石辣么大,金块也辣么大
他又打开炕柜,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掏出三个戒指。
钟玉麟我就知道你连扣子都不放过,怎么能放过戒指呢
他拿起其中一只,拨动戒面上的机关,上面的蓝色宝石啪的翻了开来,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印章。他对着印章呵了口气,用力按在了信的结尾。
“有信封吗”他问。
陆千山摇摇头道“我又不写信,要什么信封”
钟玉麟只得拿了一张新的宣纸,将信折叠好包了起来,又找陆千山要了一截蜡烛点燃滴在封口处,然后用戒指印下图案。
做完这一切,他把信和戒指都交给了陆千山。
陆千山捏着那枚戒指,抬眼看他。
钟玉麟道“如今放在你这里是最安全的,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如今至此,我最相信的除了我的父皇和母后,剩下的怕就是你了。”
“受宠若惊。”陆千山把戒指收了起来,拿着信道“要送去哪里”
钟玉麟说了个地址,距离这里一百多里的府城,有他父皇留给他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那个地方只有他和父皇才知道。
陆千山点了点头,把信放在桌上,等着晚上去送。
钟玉麟写完了信,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他之前想着等自己变回去,一定要四处走走,绝对不要在这屋子里呆着,真的是闷坏了。可是真的等变大了,却哪里都不想去了。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会害我。”钟玉麟呆坐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在宫中,虽然也有不少道士,可是我与父皇都不是很相信他们。那些道士不过就是在钦天监预测个吉时,或者是逢年过节为国家祈福。我的那几个兄弟因为并未封王,也都住在宫中,他们无法明目张胆的养道士,就算是养在宫外,只要是在皇城,就绝对瞒不住父皇。而且我与他们也并不亲近,他们也没有能接近我的机会。”
“这次去江南办事,安王叔对我一直都很好,他的儿子比我大两岁,女儿也只有六七岁,经常去找我玩。可是就算这样,我也并未真的对他们放下心防,毕竟江南是安王叔的地盘,若是一个不查,很容易就闹出乱子”
“那时候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的一个婢女。那是我母后替我选的,从小就在我身边服侍。就算是晚上我睡了,她也会在我身边,夏天帮我打扇,冬天要盯着我是不是踹了被子。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甚至还对母后说以后要帮她找一户好人家。”
“你觉得是她”陆千山问。
钟玉麟道“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我从江南出来就一路遇到追杀,她死在了半路,怀中落下一枚扇坠儿。当时我只顾着奔逃并未多想,但是这段时间想起来,那扇坠不是我的,是我王叔儿子钟玉景的。”他扶住额头,有些痛苦继续道“现在想想,其实早已经露出迹象了。她绣了鞋垫儿,荷包,鞋面。说是绣出来让我送给钟玉景,当人家照顾我的人情。我还觉得好,觉得她想的周到,真是傻透了”
那哪里是做人情,明明是借着他的手私相授受
那个他一直当姐姐的大丫鬟,被钟玉景蛊惑,对安王爷次子有了想法,所以对他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