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任演川不好,他的个人条件是过硬的,本人也是优秀的,只不过他对她的感情可没深厚到能等她两年的地步。
更何况三个人陷入一个圈子那也太奇怪了,她给江易寒两年时间,难道还要任演川给她两年时间,她没那么贪心,早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跟任演川是没有缘分的。
可惜,但是也没有觉得很遗憾。
可能是这个人并没有给她一种错过他就是错过终生的感觉。
“现在有空吗?” 任演川很从容的看着她,“如果你不赶着回宿舍的话,陪我吃个晚饭,行吗?”
“行。” 阮溪也觉得有些话得跟他说清楚了,毕竟像这种步入职场的人士,更是爱惜时间,她可不能浪费他的时间。
阮溪已经吃过饭了,在装潢简单的餐厅里,任演川只点了一份商务套餐。
“果然喝咖啡还是得去咖啡店,或者自己在家做。” 任演川尝了一口套餐里的咖啡,对阮溪笑道,“我公寓里有一个咖啡机,有时候兴致来了,我会自己动手,味道还不错,下次带你试试。”
“任学长,虽然在你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很不好,毕竟可能会影响你吃饭的心情,不过有些话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
“是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任演川拿起筷子,爽朗一笑,“那就没事了。你说。”
“我最近两年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并且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如果谈恋爱的话,会优先考虑他。任学长,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以后其实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是个问题。” 任演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让我回去想想,我会想清楚到时候是否还要继续追求你。”
阮溪不可置否一笑。
反正她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要是还是不死心,非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以后也怪不到她头上来,毕竟她丑话都已经说了。
阮溪既然知道江易寒缺钱,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她知道,她如果拿出钱来借给江易寒,这会让他更加无法接受。男孩子在这个年纪自尊心是很强的,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恨不得无所不能。借钱这种事,她不会提,江易寒也不会开这个口。她还是要顾忌一下这个少年的心情还有面子。
她能想到的办法有限,请他吃饭就是其中一个。
好在只要说是她请客的时候,江易寒已经不敢主动掏钱包付账了,他怕她生气。
江易寒的胃口很大,阮溪干脆就请他去吃自助餐,什么菜都有,想吃就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对于一块儿出来吃饭,江易寒心里美滋滋的,现在他们约会的频率还真不低。
前天她才来过仓库,今天就又一起吃晚饭了!
阮溪发现自己真的很双标,她不介意影响任演川吃饭的心情,却有点担心江易寒没吃饭的胃口,毕竟自助餐的钱她都付了,还指望着他能吃回本,所以任何不开心、会引起他不适的话题,她现在都不会主动提起来。
“吃好了吗?” 阮溪微笑着问道。
江易寒已经吃得很撑了,他点了点头。
“那好,陪我走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这话一说出口,江易寒瞬间就紧张起来,不由得在想,她要跟他说什么?该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是不是她在看过工作室之后,发现他肯定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想告诉他,她跟他没可能,她已经有目标了,让他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江易寒只觉得胃里很撑,心里又难受,脚跟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他只想就这样倒在地上,什么都不想了。
是他奢望,还以为自己在两年能赚一个亿,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他想好了,要是这真的是最后的晚餐,他也不能表现出太伤心的情绪来,也不能怪阮溪,是他自己没用,不能怪她,她已经给了他这么多美好的回忆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阮溪也在斟酌着词汇,等酝酿好之后,这才看向江易寒,顿时也被吓到了。
“你怎么跟要死了一样?”
这话真不夸张,江易寒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像要死的人。
江易寒低着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有什么话…… 就说吧,我能顶得住。”
阮溪扶着他,说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吃那么多,你非要吃,这下难受了吧?这附近应该有药店,等下给你买点健胃消食片就好了。”
江易寒更难受了,都是最后的晚餐了,都要道别了,还对他这么好。
“你说吧,说吧,没事。”
阮溪干脆让他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江易寒执意让她说,她没办法,一边拿手机搜索最近的药店,一边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过去是不是有个叫温雅的朋友?”
呃…… 这怎么提到温雅了?
江易寒怔怔的点头。
“她前天来找我了,跟我说你的手表她买走了,花了十四万。” 阮溪尽量平淡的提起这件事,就是不想伤害江易寒的自尊心,他应该最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吧。“这件事我估计你还不知道,先告诉你一声,你心里有个数。”
“啊???” 江易寒这会儿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受了,“今天不是最后的晚餐?你不是要跟我道别?”
阮溪疑惑的看他,“你天天都在想什么?”
江易寒又冷静下来了,这才意识到他即将面临的两个坏消息!
一是,手表居然被温雅买走了?
二是,阮溪知道这件事了!她会不会看不起他!
现在明显后者更重要,江易寒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居然要卖手表了?”
阮溪觉得,自己应该是跟江易寒有代沟了。
“看来你跟那个温雅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阮溪这样说,“你俩都觉得卖手表这件事非常严重,我是不太懂你们的脑回路。你只是去卖个手表,又不是卖肾,更不是卖身,这很严重吗?又或者说,这能算是个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