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 酒壮怂人胆, 但唯独海澜是个意外。
清醒的时候, 胆子比海还大, 喝醉了之后,反射弧会延长三秒, 但危机意识却是增加了,总体来讲——胆小了。
双手被人压制在头顶之上,双手更是被上边的人用膝盖给压得动弹不得。
眨了眨眼睛,紧张得打了个酒嗝,“生气之后呢?”
凌越微微一笑:“你说呢?”
海澜觉得这笑容阴恻恻的,直接摇头:“不、不说。”
“这一次尊重你,不会动你,下次,再从你嘴里听到要找别的男人, 后果自负。”凌越不紧不慢的语速, 虽然听起来语调不会太重,但却是不怒而威。
让人心头拔凉拔凉的。
“听懂了,嗯?”
海澜脑子不够清晰,但也知道自己如果说不知道, 那么就会很危险, 所以乖乖的点头, “听懂了。”
“但, 惩罚, 不能少。”
“惩罚?”三秒的反射弧还没有过完, 就只见到压制在自己上方的人缓缓的俯下上半身,埋头在自己的颈窝处。
海澜的毛衣是v领,露出了整个脖子,而在她呆愣了的三秒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传来了湿润的感觉,还有麻麻的感觉,同时还有吸允发出来的轻微声响。
海澜的脑子顿时就抽了……
空白,再空白。
………………
上午十点半,南山区别墅。
阳光透过纯白色的窗帘投射进卧室之中,给冷清的卧室增添了一丝温暖的生气。
但这丝生气,对于躺在床上的海澜来说,根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凌越的别墅,更是他的房间,而她躺的床,也是他的。
凌越的地盘,无论是装修,还是冷清清的气氛,往来过一次的她记忆深刻。
所以刚醒过来的那一秒钟,她差点还以为自己是从停尸间醒过来的。
海澜望了许久的天花板,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从酒吧中出来,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回想了许久,脑子里面仅出现了几个混乱的镜头,然后是红蓝灯闪烁的画面。
单单这几个镜头,真的很难连贯得起来。
索性在凌越的床上再闭上眼睛,用力的去回想,才勉强的想起来了酒吧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然后大家都进了局子,但这之后她却没有什么印象了。
更别说她是怎么来到凌越的别墅,他房间,他床上的。
虽然是凌越的房间,但他人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海澜刚检查了下,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她昨天穿的,而且除了宿醉头痛之外,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凌越应该没有禽.兽到对烂醉如泥的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吧。
但海澜还是觉得丧丧的。
这只是她的猜测,具体凌越有没有禽.兽,她也不知道呀!
从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的第十分钟后,海澜起床了。
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难以忍受的酒气袭来,连海澜自己都嫌弃得捏住了鼻子。
在床边找不到她的鞋子,只有一双男士拖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边,想想也知道是谁的。
穿上男士拖鞋,看了眼被她弄得凌乱不堪的床铺,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算了,不纠结了,凌越会自己处理的。
为避免房间主人忽然进来,海澜把门给反锁了,然后才进的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掬起水洗了脸,关了水龙头后抬起手,把架子上的毛巾拉下来,擦脸。
擦着脸的时候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视线落在拿着的白毛巾上,意识到这是凌越的毛巾,如同扔手榴弹一样扔开。
“脏死了!”
开了水龙头,立马又洗了好几次脸,洗完脸,拉开洗簌台的抽屉,准确无误找到纸巾,抽了两张纸巾出来,还没擦脸的时候,愣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的顺手?
无论是拿毛巾,还是拿纸巾,都好像是知道这个东西在哪里的一样,闭着眼睛都能拿到的那种。
如同在自家一样。
海澜有些慌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自己衣领处露出来的一小片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拉开了衣领,在锁骨上来一点的地方的皮肤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痕迹。
几乎是摸上了暗红色地方的那一瞬间,一副画面在海澜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凌越把她压制在沙发上,埋头在她颈窝的画面。
“咚”的一声巨响,是海澜用拳头打在洗簌台上的声音。
镜子中的海澜,眼睛中浮现杀气腾腾的凶光,如同一只被惹毛了的野猫,呶牙脉齿。
“啊!凌越,你个混蛋!”
从楼上传来怒骂的声音,凌越嘴角微扬,依旧有有条不紊,慢悠悠的磨着咖啡豆。
动作优雅而贵气。
怒骂声后不久,楼梯间就传来又急又躁的脚步声。
海澜从楼下下来,寻找到了凌越的身影,跑到了客厅的沙发前,拿起抱枕直接向他扔过去。
“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凌越空出了一只手,毫无压力的接住了她扔过来的枕头,抬起眼睑,淡淡的看向她。
“你说,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引人遐想的话。
海澜瞪着眼睛,磨牙。
“你除了这,还对我做了什么。”海澜指着脖子上面的吻.痕,咬牙切齿。
凌越嘴角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你难道没有检查?”
海澜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自己检查……?!
像想到什么,又踩着长了许多的大拖鞋跑上了楼。
热热闹闹的氛围,把整个别墅的冷清都驱散了不少。
咖啡机发出滴滴的声音,凌越用杯子接了两杯散发着香气的咖啡。
端起一杯,悠闲舒适的靠在楼梯间的墙边,抿了一口,嘴角的弧度始终上扬着。
环视了一眼自己这冷清的住宅,轻笑了一声。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的热闹过了。
大概已经有三年半了吧。
上一世,整整有三年的时间,这间屋子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就像被人荒废了许久的豪宅。
那一世,凌越也还是住在这间屋子中。
因为这里,有他和海澜生活过的记忆,虽然只有短短的小半年,但却让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无论是她倦在沙发上剪脚指甲,还是赤着脚在客厅中跑来跑去,这些画面依旧鲜活,每一处都残留着她存在过的气息。
想到这个人就在他的卧室之中,随之又是轻笑了一声。
…………
海澜回到凌越的房间,反锁,跑进了卫生间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除了脖子上面的吻痕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诡异的痕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瞬间反应过来凌越是耍她,心里头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只差没把这块大石头从心里头搬出来,直接把凌越给砸死。
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稍稍把怒火压下去了些,用纸巾沾水擦了很久那处有吻.痕的皮肤,直到皮肤红了一大片才罢手。
把纸巾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中,脑海里面又浮现了沙发前面的画面。
手臂上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凌越个死变.态。
忍不住又擦了一遍凌越留下来的痕迹。
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海澜看了眼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把洗手池的通水口给堵上了。
看着水溢出洗手池,海澜满意的拍了拍手,勾着嘴角从卫生间退了出来。
然而就在海澜退出去后不久,原本哗啦啦流水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流渐渐变小了,一小会之后更是停了水。
显然,有人把水闸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