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啦？”卫云蘅开着车直视前方，声音虚虚地问。
“如果你是指衣柜的事，我想我是知道了。”
“你介意吗？”卫云蘅声音更虚了，这句话轻的差点飘进风里。
颜攸没听清楚，但猜到了。
“介意啊，怎么不介意了。那么多奇怪衣服，要穿也是我看你穿啊。”
看你穿……
你穿……
穿……
卫云蘅脸上发烫，两颊的红晕胜过天边的霞彩，眼睛亮的惊人。
好……卫云蘅在心底默默回答，脸上压抑着笑意。
虽然没敢说出口，但卫云蘅已经暗暗决定要再下几件同款的单了。
见卫云蘅被自己调戏得都不敢说话了，颜攸心情好转，从车后座捞出一只软绵绵的抱枕。
那只抱枕是卫云蘅特意为颜攸准备的。很柔和的淡黄色，让人联想到毛绒绒的小黄鸭。
风如线掠过，颜攸抱着抱枕、闭上眼感受风的畅快。
那满足的模样，卫云蘅情不自禁感觉自己像是带着孩子回家的老母亲。
卫云蘅被自己的突来奇想逗得“噗嗤”笑出声。
颜攸本来是正面仰躺着的，听到这个笑声，莫名感觉是在笑自己。于是不太高兴地挪挪蹭蹭，背对卫云蘅。
卫云蘅：“……”
她拼命抑制住更盛的笑意，担忧气坏了自己的女朋友。
专心开车的结果就是车开得更快了。
学校离市中心很远，绿化做的极好。车飞驰在宽敞的道路上，颜攸能嗅到树木的清新气息，便很快忘了刚才的不快。
没过多久，车便到了颜攸的公寓楼下。
下车时，颜攸忍不住斜睨卫云蘅一眼，她从没告诉过公寓的具体地址。
“有一次恰巧看见了。”
牵强的解释。颜攸无语地揽住卫云蘅。
“走吧。”左顾右盼那么心虚干嘛？她又不会真的生气。
卫云蘅舒了一口气，抱住颜攸的手。
……
颜攸的公寓装修得极为舒适，到处都是方便生活的懒人家居。客厅角落铺着柔软靠垫的吊椅，让人很有尝试的欲望。
颜攸脱了鞋，直接往吊椅上一躺。
卫云蘅视线快速环顾一圈，带着好奇。
颜攸的私人空间从不轻易让人进入，连清洁都是自己动手。
她厨艺不好，偶尔要点外卖，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人窥见过她的独居生活。
恋爱时，颜攸宁愿住在对方的家里，也要保持自己的绝对隐私。
这个怪癖也引发众人的八卦欲。各种奇奇怪怪的猜测都有，越传越神异。
后来甚至有人开始打赌，到底多少年，能出现一个踏进颜攸家门的女人。
现在，这处神秘的领域对卫云蘅开放了。
卫云蘅很重视，颜攸对外界的讨论却不以为然。
她和原身在这点很相似。她们都没有安定的心情和愿望，自然不会喜欢自己的空间印上别人的痕迹。
那么多前任现任的，每个人都来住一会，她家不成了旅馆？
至于拥有过的美好纪念，她自然另有地方收藏。
但在这个世界，既然她注定要跟卫云蘅在一起很长时间，空间的开放势成必然，那提早一点也无妨。
卫云蘅坐到离颜攸最近的懒人沙发上。颜攸顺手从桌下的开放式抽屉抽出一本闲书，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快去做饭，卫云蘅。”颜攸声音随意慵懒，虽然是命令的句式，但带着你听不听随便、大不了一起吃外卖的意味。
卫云蘅这才注意到已经傍晚了。透过落地窗，火烧云在天际蔓延，云焰燃烧的幕后是乌云般的沉沉黑色。
“好，你想吃什……”卫云蘅连忙站起，边说边走到冰箱前。
打开一看，两个鸡蛋及塞满上层冰柜的酸奶。
卫云蘅想看看下层有没有别的速冻食品。结果，满满当当的冰淇淋、大桶雪糕再次惊叹了她。
卫云蘅：“……”
卫云蘅哑然失声，沉默着拿出那两个被挤在边角，显得格外可怜落魄的鸡蛋。
“上面的柜子有泡面，我要泡椒牛肉的。”颜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优美嘹亮带着几分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看来颜攸是早就意识到卫云蘅在厨房会遇到的窘境。
颜攸在卫云蘅打开冰箱的时候，特意从书页里抬起头，期待那一瞬的变脸。
好视力让颜攸成功将那一霎、卫云蘅震惊茫然的神色收进眼底。不拍照是她最后的仁慈。
颜攸喊完上面那句话，就乐不可支地倒在吊椅的靠背上，笑得左摇右晃。
卫云蘅被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窘迫，眼中却带着甜蜜。
又随意翻了几页书，颜攸望了望厨房，卫云蘅好像找到了别的什么食材，还没那么快做好晚饭的样子。
摸摸轰鸣的肚子，颜攸又从桌下抽出一包薯片。撕开后溜达着去看卫云蘅做饭。
颜攸倚在门边，一块接一块地吃着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