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染知道她在问什么,轻笑一声,便在台阶上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的话,并不觉得那些花朵美丽,因为它们仅仅只是朝着天空踏出了一步,但实际上,双脚却还是站在大地上,而我的目标,则是那至高无上的天之王座。”
“这个理想很不错,却也很不容易。”千鹤非常理客中地评价道。
说话的同时,千鹤也挪到了台阶上坐着,跟蓝染之间,只隔着一个锥形酒壶,和一个空着的小酒杯,这是她的,蓝染那个,则是一直被他拿在手里。
见她过来,蓝染发扬了一下绅士风度,想帮她把酒满上,“容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不管人品如何,他的涵养总是不错的。
若是换成一般的穿越者,看到蓝染为自己倒酒,不是兴奋得晕过去,就是感觉到受宠若惊。
但千鹤经历过在忍界的三十多年,心境早就练达无比,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失态,她非但没有荣幸地笑纳,反而是抓住了蓝染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旋即从他手中接过酒壶,妩媚一笑,眼含深意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蓝染队长倒的酒,还是留到以后吧!”
——她可是还等着,那一杯敬酒呢!
千鹤表示,她有实力,有天赋,也有野心,有能力,凭什么不能想着跟蓝染平起平坐,甚至是把他踩在脚下,非要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为他效犬马之劳?!
就跟蓝染身为死神队长,却只是将静灵庭当成跳板一样,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同样是也没有真心向哪个人效忠过。
不是没人企图将她收入麾下,她也不是没有加入过某个派系,可在千鹤看来,那只不过是双方相互利用罢了。
——至少她是在利用对方。
想让她真正臣服?那些人都还差得远呢!
他们不配。
——她也不觉得有人配。
不管是上辈子在官场上,上演草根崛起,还是之前在忍界,实力从零起步,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有了资本,有了实力,反倒是越活越回去。
要真是那样,她自己头一个就要看不起自己了。
“哦?”蓝染也不坚持,收回手臂,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来,千鹤桑也很有信心啊!”他已经听出来对方的弦外之音了。
千鹤喝完一杯酒,重新将酒杯放下,一条腿曲起,右手臂搭在上面,左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被微风吹乱的发丝,下巴微微抬起,眼波流转之间,不经意中,流露出一丝傲慢,“如果没有信心的话,我此刻,想必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她从来不认为,有野心,有欲望,有抱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会去否认。
在同为野心家的蓝染面前,她也没必要去遮掩。
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谁还不知道谁啊,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当然,装了也没用。
蓝染低笑一声,神色果然不见半点意外,“好吧!千鹤桑,我还是那句话,我等着你让我心甘情愿端起‘敬酒’的那一天。”
对手难得,知己更难得啊!
“那我也一样,也是那句话——”千鹤抬眼看向他,双眸之中,是不假掩饰的强烈自信,和想要放手一战的跃跃欲试,“相信我,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本来她还在犹豫,该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感谢蓝染带来的情报,帮她做出了决定,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一把,岂不是可惜?!
“我等着。”蓝染并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地推了千鹤一把,更不知道千鹤的布局已经完成,为自己准备了一份大礼,闻言只是勾唇一笑。
他是真的很期待千鹤所说的那一天的到来,他寂寞了太久,太想要一个能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太想要一个能跟自己畅谈天下的知己了。
——实力,谋略,各方面都是如此。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千鹤眼含深意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