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上的壁灯随着脚步声亮了起来,她走到自己房门前,开门,暖黄的灯光很快亮了起来,
花惜扑倒在床上,把脑袋陷在了枕头里,似乎就想这么睡过去。
月色愈明,近于满月,在地板上洒落出一片晶莹的银光,她睁开眼,看到了放在床头上的那壶梅子酒。
梅子酒果然很好喝,入口清冽,带着股淡淡的酸,却很清澄,花惜倒了一杯,很快喝完,又一杯……不知多久,壶底干了,再也倒不出任何液体。
花惜却莫名觉得舒服了很多,睡意却也是全无了。
坐在床上呆呆的想了很久,她下床,穿上拖鞋,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走廊里僻静无人,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几声轻响。
花惜一路往上,三楼,四楼……最后到了五楼。
她手有点颤,把门上的锁打开了,露出眼前一片罩满了银月的天台。
风教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在月色下分外沉静,有点风,吹在她发红发热的颊上分外舒适。
花惜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在花坛旁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背对着月光,风从天台外缘吹来,分外舒爽。
梦淮打开门时看到的就就是这幅场景。
她坐在月光下,脸颊红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几乎要仰出天台的围栏。
他眸色一暗,迈开长腿,几步走近,“坐在这里,不怕摔下去?”他伸手想拉起花惜,把她拖到安全的位置来。
不料只是刚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清酒味道,甜滋滋的,和着她发间原本带着的那股果香,更加浓郁。
“你喝酒了。”他语气沉沉,眸子在月光下显出几分带着阴郁的深黑。
他从没见过,也听说过花惜会醉酒,为了那个如今早和她没了任何关系的人,值得这样?
花惜抬眸见是他,露出了个欢欢喜喜的笑,酒窝里落满了月光。“你来了。”
她站起身,忽然扑进了他怀里,感受到眼前人的身体忽然一僵。
花惜脑袋转得似乎更加缓慢,甚至是停滞转动了。
她看到月光下有张清隽无双的脸,很熟悉,应该是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
“今天这里好舒服。”她眯着眼睛,双颊绯红。
她想邀请他也在这里坐下,吹吹风,看看月亮,不了眼前这人却完全不配合,手指冰凉,力气大得她根本拧不动。
不但不配合,他似乎都不准自己吹了,想把她从这个舒服的地方拉走。
花惜很不满意,她踮起脚,站上花坛,终于和他视线平齐。
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的是是张薄唇,颜色浅淡,弧度很冷,形状却很优美。
她歪了歪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凑了上去,在那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别走啊,我们……”
我们一起在这里吹风吧,可舒服了。
不料没说完,花惜差点痛呼出来,他竟然给她咬了回来,好痛,比她那挠痒痒的一下简直是又重又狠,带着股狂风骤雨般的急,生涩凶狠。
良久,唇上热度终于恋恋不舍的移开,她似乎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动作带着爱怜。
花惜睁开一双有些迷蒙的眼,视线所及是一片熟悉的清辉。
“逐光……”记忆深处的回忆被这熟悉的一幕唤醒,她忽然觉得自己又清醒了几分,在青训营时,楼里也有个小天台,月色好时,她和逐光,宣萱经常会一起在晚上跑去天台玩。
有一次,也是这样的风天,他们半夜偷偷摸出去在天台上打扑克,本来那把逐光摸了一手极好的牌,眼看她们快输了,结果大风一过,顿时什么都没了,她和宣萱笑得差点岔气。
不过那时逐光可从来不会咬她,他只会对她温柔无奈的笑。
搂着她的胳膊骤然收紧。
花惜眼神还迷蒙着,有些委屈的抬头,视线内看到下颌线条峭薄,紧绷,好看得很,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她脑子似乎更加乱了起来,回忆和现实杂糅在一起,她努力分辨,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眼景象。
又累又困……倦意像是潮水一般,她头一歪,在他怀中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