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秋季赛拿了冠军,就回家看他。”花惜坐在车上,托着腮,思绪一下游远了,被宣萱这么一提,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想乐怿。
乐城和花依肯定又是常年不在家,没了她,以往俩人在家还能说说话,现在就只剩乐怿一个形影相吊,他又是那个性格,估计一年更加说不上几句话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她。
宣萱撇嘴,“得,您就许吧,第几次了?”
花惜,“……”
“其实去年秋决,我本来还以为你们能冠。”宣萱说了一半,打量了一下花惜神情,没把这句话说完。
那小混蛋当时都到了会场,没和花惜说,在下面默默看了一整场决赛,他在帝都上大学,快期末了自己一个人飞过来看的比赛,没和花惜见一面,连夜又想赶回去,最后还是她把小混蛋收留去她那儿过夜的。
这两姐弟,内底里都是一样的倔骨头。
明明想姐姐想得不得了,还扮什么冷面佛,她记得自己还嘲笑过小混蛋,看他一张俊脸登时就黑了,怪爽的。
俩人下车。
宣萱的战斗力在商场可以翻倍,在化服装店再翻倍,化妆品店再翻翻翻倍,可惜今天大小姐摆弄的对象还多了一个她。
“你试下这件。”不知道逛了多少个店子,花惜关关拉拉试衣间门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宣萱依旧精力无穷。
她满意的端详了下那件小裙子的上身效果,“这件好看,包了。”
花惜皮肤白,锁骨很好看,这种一字领裙子正好露出圆润可爱的肩膀和一截锁骨,还收腰,很衬线条。
“回头你把你那些能当睡衣穿的T恤都给我扔了。”她一边走一遍教育花惜,“成天和一堆糙男人吃住在一起,我看你迟早也会变成那样。”
花惜不满意,“糙的只有禹暄贱人,林野哥和景则哥哪里糙了。”
俩人买完东西吃了夜宵,又看了场夜场电影,已是月上中天,俩人下了地铁,宣萱将袋子往路旁的公交车站长条椅上一搁,招手示意花惜打电话。
“这么晚了,你打电话叫人过来这边接一接。”
她家住在这附近,俩人一般就她住处下车,她自己懒得开车,一般太晚也不打车。
“我看看野哥睡了没有。”花惜嘀咕,电竞比赛很多是在晚上,久而久之为了适应比赛,大多数选手作息也都会偏晚吗,这个时间点,睡的应该不多。
宣萱拍了她一下,“那小帅哥不是说了让你给他打电话,你没事去烦野哥干什么?”
花惜耷拉着睫毛,哼哼唧唧,“我和他不太熟,不好意思。”
“喂,野哥,我是花惜……对,现在在南城路,就我和宣萱……不用开车,挺近……”宣萱眼神像刀子一样,一脸怀疑,幸亏林野在这时接了电话,花惜忙给他报地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宣萱等她挂了电话,呵了声,“没意思。”
俩人在月下等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深夜街道瘦落,铺上一层薄纱般的月光,只有风吹过叶子,在地面上沙沙卷过的窸窣声。
不远处有来人,脚步近了,落下的影子颀长。
“野哥来了。”宣萱站起身,瞟了一眼远处,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
花惜已经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了,“怎么是你,野哥呢?”她讷讷道。
月色下的俊秀少年神情冷淡,“有事去了。”
他深黑色的瞳孔眯了起来,眼尾狭长,凉而透的眼神,落在花惜身上,花惜像是做贼被户主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怕打扰你训练嘛。”她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野哥平时这么靠谱一人,怎么专挑这个时候来掉她链子?
她笑得讨好,小笑涡都露出来了,就差直接拉着他手摇尾巴求原谅了。
宣萱看在眼里,嘻嘻了两声,“小帅哥,那麻烦你把惜惜带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忽然很正经,自我介绍,“宣萱,现在在喵爪做主播,以前和花惜一起在青训待过。”
庄梦淮略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边从花惜手里接过袋子。
“你是今年新来ZERO的吧,今年多大了?”萱萱问,眼神饶有趣味的在他脸上一扫过。
她就喜欢看美人,男的女的都喜欢。
说实话那小混蛋对她做那种混账事情,不是看他有张不错皮相,宣萱哪能忍到现在。
这俩人身形气质其实都有些相似,不过小混蛋五官和花惜像,线条更清秀,眼前这个则更加冷峻。
“你不是临滨本地人吧?”她忽然问。
她阅历比花惜多一点,见识过的人也多,庄梦淮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几乎听不出来任何口音,但是宣萱敏锐还是发现了他和大多数南方人发音的差别。
语调冷而直,没有任何多余的尾音或者上扬。
庄梦淮神色没变,“不是。”
宣萱笑得妩媚,“是不太像。”,她视线从少年身上掠过,蜻蜓点水般,意味深长。
俩人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哑谜,直到花惜挤进二人中间,板着小脸,伸手拉了一把他袖子,“俱乐部要关门了。”她拦着宣萱视线,眼睛乌溜溜的,睁圆了瞪她。
像只护食的小狗。
宣萱差点都没绷住笑。
“那走吧。”他看了花惜一眼,眸子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