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基地时已经挺晚了,花惜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下车时外头雨势已经很大,门口湿漉漉的
花惜睡得脸都有些发红,身上暖融融的,挺舒服,下车回房间后,她把梦淮卫衣脱了下来,洗澡后换了件长袖,洗自己衣服时,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帮他把这件衣服一起洗了。
虽然只穿了没多久,纠结了没一会儿,她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把衣服一起扔进盆子里了。
就他那挑剔又龟毛的性格,肯定嫌弃别人穿过的衣服,干脆洗了少件事。
第二天依旧是正常训练,他们下一场比赛在下周三,对FIRE。
“我给你们排了新赛季日程表,明早开始就实行。”第二天早上开例会时,风无把自己连夜打出来的日程表给他们一一发下来。
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早八点起,吃饭,训练,中午一小时午休时间,继续训练,翻页,晚上,锻炼,休息,直播。
花惜看着纸上大大的锻炼两个字,脸都白了。
风无眼神在往花惜脸上瞟,“你们昨天也看见了,身体不好,多影响比赛状态。”他强调,“以后一个都不准翘锻炼,我亲自监督,少一小时扣一天工资。”
孟羽忙道好,他体能也不怎么样,跑步打球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也正好觉得自己需要多一点锻炼,林远方和许凡也没多说,似乎都对这条没什么异议。
“你们几个新人,就小庄身体素质好一点,以后没事多去健身房泡泡,顺便把花惜一起带去。”风无拿笔敲了敲桌子。
他交待庄梦淮,“以后我不在,你就多看着点,重点看花惜。”他强调。
如果说之前只是下暴雨的话,这话对花惜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不止脸发白,腿肚子都要抖起来了。
她抬头,正好撞上庄梦淮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见她看过来,微微弯起,神情难得挺愉悦。
……风教真的不是故意在搞她吗?这青天白夜的,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哪里都没个角落能让她躺着。
禹暄笑嘻嘻,“让他看着挺好,比让野哥看效果好多了。”
花惜喜欢耍赖,拿她那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野,叫几声野哥,林野就拿她没辙,翘训练的事情都睁一只闭一只眼了,这下换成庄梦淮,看她怎么对他撒得下这个娇。
林野耸耸肩,对花惜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今晚就开始,现在先训练。”风无说完收起本子和笔,“附加训练明天开始。”
一天常规训练下去,花惜觉得坐得一身都疼,吃完晚饭溜回房间,正想洗个澡吃吃睡睡舒服一下,却被禹暄这死皮赖脸的逮住,直接就往健身房拖去了。
“今天风教特批,让你先跑步,跑一个小时就算行了。”
花惜做最后的抵抗,对他喊道,“我来姨妈了,能不能改天再跑?”
禹暄呵呵,“你对庄梦淮说去。”他把半死不活的花惜拽上跑步机,交代梦淮,“不跑完一个小时别让她下来。”
“我昨天给你把那件洗衣服了。”花惜跑了没十分钟,已经觉得自己快死了,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庄梦淮扬起眉,“知道了,你继续。”
看样子他早跑完了,洗过澡,头发湿着,却不走,就在她不远处靠墙站着,戴着耳机,似乎是在看比赛视频。
花惜哭丧着脸,“你就不能看在我给你洗衣服的面子上,少十分钟吗?”
他哦了一声,神情冷淡,“少十分钟你也不够。”
“我是打个比方。”花惜欲哭无泪,“我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教练又不在,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
她说得断断续续,细白的小腿都在打抖,额上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颊侧,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能。”庄梦淮冷漠脸,“还有四十五分钟,中间可以让你休息一次。”
花惜眼看没一点希望,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气的,小脸通红。
“你没良心,拎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她跑得气血都上头,一怒之下口不择言,冲庄梦淮喊道。
一旁孟羽刚从椭圆机上下来,正拿毛巾擦着汗,就听到花惜在那里冲庄梦淮嚷这句话,脸通红通红的,看起来既羞且愤。
庄梦淮在旁边看着,无动于衷的样子,他面相本来就偏冷,俊美中带着凉薄,看起来就很像个负心渣男的模样。
孟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惊恐,手里毛巾都掉地上了,“那个,前辈,我都没听到……我,我先走了。”
他捡起毛巾,跑出去差点还撞了门。
庄梦淮收回视线,淡淡道,“继续。”
“拎起裤子不认人的到底是谁?”他双手抄兜,黑眸很深,闲闲问道,“难道不是你?”
“刚亲完,当着我的面就勾搭上别人,前辈,你没一点诚信精神。”
花惜反应过来,脸都烧红了,“你别乱讲,什么叫勾搭?回雪身体不好,多问问也叫勾搭?”
她刻意回避了他的前半句话。
“那个叫回雪的,你认识多久了?”他忽然问道。
花惜羞恼,“我刚来ZERO打职业就认识他了,比认识你久多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了他逆鳞,男生直起身子,黑眸冷沉,“比认识我久多了?花惜,你记得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不是今年七月你来我们队的时候?”花惜莫名其妙。
早已知道的,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再一次落了下去。
他眸子暗了下去,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线,站回原处,“还有半小时。”
“你比我弟管得还多。”花惜觉得自己跑得快死了,冲他喊道。
庄梦淮冷笑,“我又不是你弟,还是说,你弟平时在家里也会这样亲你?”
花惜跑得一身汗,听完他这句话,腿一软,直接从跑步机上摔了下来,庄梦淮反应很快,在她摔到地上之前,已经迈步上前,把她接到了自己怀里。
花惜穿着的短衫都汗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脸颊粉红,睫毛和额发都濡湿。
他一身清爽,却丝毫不介意的把花惜整个搂进了自己怀里。
拥抱与气息有种神奇的魔力,他搂着怀里的女孩,漆黑的浓雾翻卷着消散,虚伪的假面破碎了,针尖对麦芒,因为妒火而生的刻意嘲讽与冷漠也消失了。
只露出了里面最柔软的一颗虔诚的心。
他想完完全全的拥有她,让她心里眼里只有他,多年的守望,重逢后他已经再也不想放手,为此不惜用尽了一切手段,甚至抛弃了自己的骄傲。
“惜惜,你不要再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低语,把一颗心剖开在她面前,“我看了会难受。”
他一贯是个高傲冷漠的人,此时姿态却放得极低,语气里的冰冷和棱角都彻底消失,他像是拥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双漆的漂亮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温柔又虔诚。
花惜脸涨得通红,从他怀里挣脱出,“我没有。”
她声音细得和蚊子叫一般,心烦意乱的想重新抬脚跨上跑步机,“还有三十分钟。”
她没说完,却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从这头摔倒了那头,越过跑步机翻倒了下去。
她脚踝和手腕一样的纤细白皙,庄梦淮把她的运动短袜褪下一半,伸手在她右脚踝上轻轻揉了一揉,花惜嘶的一声,痛得泪花都快出来了。
“要去队医那里看一下。”他不由分说,伸手把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