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给你钱吧！”
钱承秀淡淡一笑，“现在，七十已经不够了。我提供给你的，是一条龙服务，跟七十块的货价，已经不同了。”
苏锦溪还没理解，钱承秀望了苏锦溪一眼：“你肩头已经在渗血了，讨价还价重要，还是一条胳膊重要？”
到这种地步，苏锦溪也没必要隐瞒了，她身着干练的运动短装，外边裹的外套是黑色风衣。将风衣褪下一半，肩头的伤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血水混合着脓液，不忍直视。
苏锦溪咬着牙：“我欠你人情可以。但算在苏家不行，苏家不欠人情。”
“好。”
“那你出去吧！药我收下了。谢谢你。”
分明在逐客了，钱承秀却视若罔闻，不但不为所动，反而伸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苏锦溪藏起的酒精灯和镊子。
“你一定很诧异吧，诧异我为什么知道你将东西放在这里。因为我的嗅觉很敏锐，所有的味道，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钱承秀将酒精灯点亮，给镊子消了毒，等待着镊子的温度凉下来：“你先闭上眼睛。”
钱承秀站在那里，屋外的夕阳光透过落地窗上的橘色帘子，落在钱承秀的身上，他神情比初见时温和。
苏锦溪很不好意思，婉拒的话到了嘴边，可是对上钱承秀深邃漆黑的眸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从心底滋生，竟叫她将话咽了下去，闭上眼睛。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嗅觉比旁人优秀，那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一名侦探。”
钱承秀的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竟然好似就在苏锦溪的耳畔。
而苏锦溪也的确感到了钱承秀温热的鼻息，落在她脖颈背后。他的声音该死的温柔，这气息又该死的撩人，苏锦溪从耳根酥麻到整个脊背。
“那你为什么不做侦探，做起了这个？”
“你想知道吗？”
“嗯。”苏锦溪点头的时候，只觉肩膀上一阵火辣，“你在我肩膀洒了什么？”
“我祖传的金疮药。起初会有些疼。现在呢？”
苏锦溪蹙眉，肩膀也就辣了一下，那痛感还没呼出来，仿佛无数蚂蚁肩头爬来爬去，一瞬痛过之后，肩头麻麻的，竟不疼了。
钱承秀的语气似比刚才更加温和：“我家的金疮药，有麻醉和止痛的功能。会降低你的痛感。以后你多多帮我宣传，有中介费。不过，以你作一次法，就收七十万的财大气粗，应该是看不上我这些小生意的。”
苏锦溪知道钱承秀是好心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可她还是能感到肩头忽然被冰凉的硬物入侵，虽然因为麻醉的功能，麻痹了痛感，可是光是想象钱承秀拿着镊子在她肩头的烂肉里边捣，就头皮发麻。
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从颊边滑落。
“别怕。”
钱承秀在她耳边低声道：“就要好了。别怕，也别动。相信我。”
钱承秀神色复杂，子弹虽不深，但是在肉里太久，已经有些黏连了。可是这个女孩，分明怕的极了，却只是低着头，攥着手，咬着牙。
冷汗将衣服几乎湿透，她一声不吭，连倒抽一声冷气都不肯。
如果不是他能来帮忙，她或许就这样笨手笨脚的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吧。
真孤单啊……
一个子弹，取了十分钟。
十分钟不久，却让苏锦溪像是难熬了十年。
钱承秀将苏锦溪的肩膀包扎好，又将所有污秽过的东西丢进垃圾桶。走的时候，还将垃圾桶打包拿走：“这些我也帮你处理掉。我说过，一条龙，这个人情，欠的值当吧？”
苏锦溪捂着肩膀，看钱承秀将垃圾带走，又反锁了门，在外边关上。
一时间竟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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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叶宅里主客都已经熟睡了。
而秦若诗，却还在经纪人曼蓉面前哭哭啼啼。她这样已经老半天了。
经纪人曼蓉原本是在公司开会，但是接到秦若诗的电话，知道她被绑架了，刚被叶俊英送回家，便连忙驱车赶到秦若诗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