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稍微注重些保养罢,昨儿楚二爷又交代我们,不许让你喝太多酒。”杏儿在经历了之前那么一遭劫难之后,如今已经自然而然地默认自家小姐是只能嫁给楚凌越了。
否则楚二把她被劫匪绑了一夜去的事儿说出去,谁家会不介意
除非小姐再一次用个金蝉脱壳之计直接跑了,但如今看上去,习若云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什么昨天楚二爷来过”习若云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您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他……”杏儿一句担心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之前小姐晕迷的那三天内,楚凌越常常在她屋子里一守就是一整晚。
如今再考虑什么贞洁操守之类的,早来不及啦。
习若云是半点也不知情,心念一转,“他昨天定然忙得很,还要特意来找我,肯定是有要紧事来跟我说,我怎么就能醉酒睡着了呢,这酒后劲也太大了!”
杏儿扁了扁嘴,这是不怪自己贪杯,反而怪酒后劲大。
习若云立刻想要叫/春不见来问问楚二今日可否在府里,就听得有小丫头在门口通报说,世子夫人来了。
习若云觉着有些蹊跷,栾姐姐素日要帮着大夫人料理府中杂事,其实是很忙的,而且此刻还是清晨,若不是有异常紧要之事,否则定然是要等到晚些时候。
这一见,可把习若云吓了一跳。
栾绣锦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眼下肿的厉害,就仿若是哭了一整夜。虽然简单施过了脂粉,却是难掩泛着青的面色。
她见了习若云,便摆手让身边的丫鬟先出去,习若云会意,也让杏儿退了下去。
如今阳光正好,却好似不能让栾绣锦觉着温暖,她绞着帕子的手指都在颤抖着,低垂着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我……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原本这样的事,同妹妹你也没关系的,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同谁商量了。”
习若云心内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温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姐直说便是。就算我本身帮不上什么忙,总能给姐姐出点主意。”
这一问,栾绣锦哽咽起来,她掩着已经泛白干裂的唇轻咳了两声,“我昨日来给妹妹送过酒水之后,穿近道从湖上的廊桥回去的,后来发现丢了一只镯子,不想麻烦别人,就自己沿路回去找,结果就看到……世子他,他和一个女子抱在一起,那女子是……是侯府的小姐。”
习若云吃了一惊,心道这对狗男女也真是……太不知羞,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行起苟且之事了
栾绣锦见她露出惊疑的神色,以为是她不信,忙接着道:“我知道这事耸人听闻,所以不敢同别人说,但你一定要信我!那时虽然天色已晚,但上了廊桥就没了遮掩,故而我也不敢靠近,所以没看清那女子究竟是谁……但千真万确!定然是家中的一位小姐!她身上外衫的料子是去年宫内赏下来的,因着颜色太花俏,我自己都没留,全分给了府中几个姑娘……”
前几日在楚莲心也自庄子回府之后,楚莲蕊似乎也终于认命了——她会装疯,楚莲语也会装病,而且楚莲语年岁还小,更耗的起时间,可她若是疯上个几年,那下半辈子可就彻底完了。
楚莲蕊若想逃了与周家的婚事,就要一辈子在农庄里当个疯子。两厢对比之下,终于还是假做慢慢好转,昨日已经回了府里。
所以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小姐之外,另外三个……都有可能。
因着府内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楚莲心是个外室女,所以不管昨日和世子纠缠不清的是哪一个,对于栾绣锦来讲,都没什么区别。
近亲通奸,令人作呕。
“我当时不敢过去,回房之后不错眼地等了一夜,结果……世子他,果然就一夜都未回来。”
习若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想太多,世子和谁通奸,于你而言都不重要。”
栾绣锦不明白:“怎么不重要,那是我的夫君……我先前以为,以为他是有什么病症,没法子……所以从不曾提起过,权当不知……”
结果并非不能,只是不愿同她亲近罢了。
习若云心内叹息,道理谁都会讲,真临到自己身上,总需要慢慢才缓得过来,只好劝慰道:“他们做那等腌臜之事,早晚糟报应。而你不一样,从前你不知道这事,还能好好做你的世子夫人,总不该如今知道真相了,反而要亏待自己。不论如何,你都是唯一的世子夫人,面子上不会少了你的,大不了来日过继个孩子养在身边,将来一样有指望。”
栾绣锦似乎要垂泪,但却连眼泪都流不出了,她颤声道:“妹妹说的对,不论如何我都已经嫁了进来,他心思都放在不能过明路的女人身上,总比天天往院子里领不三不四的女人强。”
同习若云告别后,栾绣锦并未得着休息,刚回广陵苑,便被大夫人院子里的媳妇给叫过去。不用说,定是又有琐碎的事务需要她来忙。
栾绣锦不敢耽搁,急忙跟着去了,在走到院门口时,栾绣锦望着里头,突然浑身发冷。
世子的丑事,夫人是早就知道的罢。
“从前还当是我高攀了侯府,身份低微人也蠢笨,才不得婆母喜爱。如今才知道,我还真是……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我……我有点想写百合线
楚二: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