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婢女,如今也不算很年轻了,若不想将来直接被直接配个下人,一辈子都伺候人,就只能奔着攀附个主子爷,别管楚凌越身边会有多少女人,得了长辈的恩典做贵妾的,统共不会有多少个。
若是二爷回头当真娶了习姑娘,那就更好了,那位美人灯似的风一吹就倒,肯定也管不了事,到时候这内院还不是她说了算!
荷香犹自做着美梦,而楚凌越却是已经走远了。
小厮打扮的男子手里拎着食盒跟在后头,却是没一路跟到前厅,而是转了个弯,带着吃食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他也不是真的小厮,看出来主子懒得应付,但毕竟是府里光天化日来找的,总不能直接拖出去找地方埋了,便想了个法子,来帮主子脱身。
毕竟若是见了血出了人命,改日被习姑娘那个良善人儿知道了,不免要和主子置气。主子心情不好了,就不免要给他们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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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确实邀了楚凌越,只不过是派下人来请的。等楚凌越到场时,他已经喝得半醉了。
这位仁兄月末便要成婚,养着的舞姬不能再留着,打算直接分送给平日里投缘的友人,其中自然少不了楚凌越。
这也就是他不想来的原因了。
楚凌越外宅里养着的那些,哪是真的姬妾,收了这个岁数的又不能再训练培养成密探,实在麻烦得很。
“哎……原本以为你就要步我的后尘,没想到竟然还能继续逍遥着,来来来,我这些美人儿你先挑!带走了可要好好疼爱着。”
青天白日,杨恒一手举着酒壶,已经醉眼朦胧。他揽着楚凌越的肩膀,很是惆怅。
楚凌越似笑非笑,杯子已经端了起来,却就是不送到唇边:“这就还恕我不能从命了,和姚家的亲是退了,可还有个自小定下的娃娃亲等着我呢,你调教的美人儿我可消受不起。”
杨恒大着舌头摇了摇头:“这……这可不像你啊,外头都养了那——么多了,还差这几个么”
楚凌越没搭理他,只道若是杨恒真的要送,他定是要再转手送人的。杨恒直着眼睛嘟囔了几句,转过头又去同别人说话。
醉鬼一个,这时候同他说了什么,待清醒了统统不记得,倒是难得不用费神应付。
杨恒诚心要将自己灌醉,天还没黑,已经伏在案上人事不知。其他人倒是正在兴头上,不知谁先提起来,要去万春阁继续快活。
楚凌越自是不会当面拂了这些“友人”的面子,一行人便又去了万春阁。
赵妈妈知道这几位都是贵客,亲自来招待,却在有人点名要头牌姑娘景柔儿来献舞时,面露难色。
听说这花魁娘子已经被别人包下,没法来给他们献舞,立刻有人不满:“啧,爷们来你这儿不就是为了看柔儿姑娘的舞,结果连面都不让见!是谁这么大面子啊”
赵妈妈面上堆满了媚笑,白粉都卡在了褶子里:“是那位穆公子。”
在金陵城里,能让人遮遮掩掩的“穆公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多半指的都是自皇城里出来的龙子凤孙,其中特别喜爱流连青楼的,大约是那个表面上只依附着皇后与太子,自己则无心皇位的四皇子慕容霏。
众纨绔心内也有数,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便不再为难王妈妈,只叫她去张罗酒席。过不多时,便有十来位衣衫轻薄,妆容艳丽的女子鱼贯而入,或弹唱或献舞,余下的便在席上同相熟的公子挨着坐了。
其中一个看着年纪就小,但是容貌格外俏丽机灵的便要往楚凌越身边凑,一边给他倒酒一边笑道:“楚公子,柳姐姐被您赎回去之后,姐妹们可再没听过她的消息了,您将她藏的这么严实,她不寂寞嘛”
楚凌越似笑非笑:“怎么,你想去探望她,可爷的宅邸,你这样的美人儿进去便出不来了。”
那姑娘抛了个媚眼:“求之不得呢,奴家可没接过别的客人,爷要是将我带回去,那奴可不正是要一辈子跟着爷”
楚凌越似笑非笑,不接女子递过来的酒杯,反而从她手中抢过了酒壶,“这酒不错,正好我要去隔壁寻一位老友,也可敬他一杯,顺便一睹这景柔儿的芳容。”
他这话说的声音小,旁边的人都没听见,否则定然是要拦的。
什么隔壁的老友,他楚二和四皇子之间,不算仇人便不错了!
这位爷的生身母亲是个没背景的小宫女,人死的也早。四皇子倒是得了个机缘被养在了皇后身边,他平日里压根就不往争权夺势上使力气,让皇后和太子都十分放心,也就纵着他胡闹。
若说四皇子这辈子栽过的最大跟头,就是之前原打算一掷千金,赎了色艺俱佳的花魁柳莺莺回去金屋藏娇,结果被人横刀夺爱的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二,一个自带公式化魅惑特效的男人
当事人:这特么就是个debuff,不想要,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