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些忐忑,“是你之前叫我不许说谎的,所以我便实话说了。”
楚凌越微微偏头,目光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游移不定。
“你不用让别人都高兴,让我高兴就够了。”
习若云在被松开后及时低下了头,否则她毫不怀疑,自己会露出关爱傻子的眼神。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姿态从居高临下的楚二爷视角里……颇为妩媚娇羞。
他心念一动,扣着扇子的手换了个姿势,捏得更紧。
楚凌越将她好好送回了听雨阁,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才告辞离开。
待人走了之后,习若云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没好气地对杏儿道:“以后这枫露茶都放两倍的蜂蜜,他不是喜欢甜的吗,就管够招待他。”
经过这么多次,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楚凌越就是脑子不正常,高兴了不高兴了都要来耍她玩儿,她若是能顺毛将对方哄开心了,便是个还算贴心好用的倚仗,一切麻烦都能轻巧地料理了。
至于不开心……吓人是吓人了些,但这一来二去的,她差不多也习惯了,且对方到底也没做出什么伤害她的实质行为,就暂且由他去罢。
反正等他将妻子娶进了门,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习若云也设想过,楚凌越若是娶了别的女人还非要牵扯自己的情况,但转念一想,定然不会如此。
若他当真抱着这个心思,就如同之前楚莲蕊想要陷害她的手段一般,随便自她手中抢点贴身之物,再传些风言风语,那她被别人指指点点,无人可嫁,最后说不得只能低头做了他的妾。
但这人偏偏没有,诸般孟浪轻佻都是背着别人,似乎比她自己,还怕败坏了她的名声一般。
习若云越想越觉着奇怪,可又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与其想这个注定是别人夫君的疯子,不如想自己的将来要着落在谁身上。
这侯府习若云是万万不乐意长住的,若楚凌煜没有将来分家单过的打算,那这桩婚事,不管是谁来同她提,她都不会应允。
楚凌煜她今日见着了,看起来是个会照顾人的好性子,但没什么主意。
一个少爷若是自己没主意,那多半便是他的母亲很有主意了。
习若云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件好事。
其实做做样子娶个公主对于楚二爷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让一个女人新婚之后在公主府病逝可比死在深宫里方便多了。反正就算公主死了,驸马也还是驸马,皇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总不会再追究什么。
这样就很好,楚凌越对做个权臣没什么兴趣。
但是……习若云娇俏的脸庞在他思绪中一闪而过。
那丫头愿不愿意做个继室还真不好说。
于是,仍旧要受制于人的怒气便涌了上来。
春不见刚跃进院子的时候,敏锐的直觉就让她察觉到了主子的坏心情。
她本是每日都要来同主子汇报小姐近况的,此刻再躲也晚了。她腰上还系着围裙,硬是没敢走进书房,就在窗户外头的大太阳底下单膝跪下给书房内的楚凌越行礼。
楚凌越知道习若云这一日根本没出府,突然想起一事,“那习若云可有同你打听过侯府之人。”
“有过。”
“那可有……问过我”楚凌越手里捧着一本账簿,眼睛落在字上,心思却没有。
“有的有的。”春不见十分狗腿地点头,这赶得凑巧,昨日晚间才问过的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额……照实回答。”春不见有点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双更or三更日万!(挥舞着并不存在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