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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痴心

昌平侯早年战功赫赫,又懂得急流勇退,从不霸着兵权,又主动推却了皇帝要晋他爵位的意图。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让皇帝自此对他们楚家另眼相看,世子楚凌风年轻有为已经被封了忠武将军不提,楚家的二公子平日文不成武不就,专门领着金陵城中一票纨绔寻欢作乐,照样给他安排了统领宫中禁卫的中郎将职位——

自先帝设立了十二卫之后,禁卫军便由十二卫轮流担任,上头自有都尉监管,所以这位置是个没有实权的闲职,正好趁了他楚凌越的意。

至于那暗中监察百官的第十三卫实际上是归他统领,且不说是徐氏,就连他父亲都不知道……

楚凌越平日里表面上放浪形骸,日前在外饮宴,被偷偷遛出宫的淮阳公主给看上了。那公主据说当日回宫之后便闹着要她父皇给赐婚,说要嫁给楚家二公子,虽然被皇帝呵斥了一通并且以她年纪尚幼为由驳了回去,但这由头到底是种下了。

这事隐秘未发,但昌平侯府在宫内也是有人的,于是便得了这消息。

如今侯爷和世子都在边关驻守未归,府内没有主心骨,徐氏得了消息,心下焦急。

本朝驸马不可为官。若是楚凌越尚了公主,那前途可就要断送了。而且那淮阳公主乃是出了名的骄纵跋扈,把这么一尊大佛给请进昌平侯府,那她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更何况……那淮阳公主本身飞扬跋扈,是因为她的母妃得宠,若是她当真嫁进了昌平侯府,那在皇子的争斗之间,可就等于站到了她胞弟九皇子这边。

她虽然只是个内宅妇人,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如今昌平侯府正蒙圣眷,如何肯蹚皇子们夺嫡的这趟浑水。于是她即刻便想釜底抽薪,给楚凌越安排一桩婚事。

只不过她楚家虽然还敢这样硬拼着惹怒公主,但楚二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这在金陵城内是出了名的。寻得人家若家世差些,恐怕不会为着儿女婚姻便得罪天家。到时若是宫里传出消息对方便要退婚,可不就再没转圜余地了

这时候,徐氏便想起了当年自家老爷曾和人口头定下的儿女亲事来,虽然心中一百个看不上那个在庵堂里长大的丫头,但一个病弱的孤女,来当做挡箭牌正合适,反正她上头无人看顾,纵然将来这事闹了出来,谁又能给她做主退婚

万一淮阳公主暗中为难于她,那也没什么可惜的,反倒是这事情闹大,甚至于出了人命……圣上自觉对不起他们楚家,更可得到些好处。

她差人去将那习若云接来,并且百般热情,为的就是将人笼络住。昨日见楚凌越主动送她回去,还当是看上了,结果今日一问就碰了一鼻子灰,当即冷了脸道:“那你待如何难不成那淮阳公主就是个绝色佳人了”

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捏着帕子指着楚凌越恨恨地道:“也就只有你还笑得出来!你且看看你这样子,哪点比得上你大哥!”

楚凌越面上仍是那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笑容,眼底的寒意一闪即逝。

又来了,大哥是神仙下凡,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当时他借这个机会推波助澜叫人提醒徐氏,好将那习家丫头弄到眼皮子底下来看着,防止她被那些敲骨吸髓的亲戚为难狠了,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可若是要依着徐氏的意思将人当个挡箭牌竖起来,他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那也是个没心没肺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的……但总归也是对他好过……娶是要娶,但不是现在。

眼见着自家儿子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徐氏恨的牙痒痒。

可是她这个二儿子,她是真的不敢骂的太狠了。虽然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她总觉着自己面对他就有些打怵。

于是徐氏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收回了手,叹了口气又好言相劝:“你且好好想想去罢,如今除了她,怕是没有哪个合适的女子同你结亲。若你真娶了淮阳公主过门,你那几房外室,还不得都被她给打杀了。”

楚凌越见她贼心不死,也懒得再说,抖开折扇给徐氏扇风,“母亲,这大热天的休要如此急躁,您看您头上都出汗了。”

徐氏一愣,就听得他接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几房外室我也都看厌了,真打杀了也无所谓,母亲您就别操心了,儿子自有分寸。”

说罢,他自顾自地摇着扇子,起身便走,多一句话也不同徐氏多说。

徐氏定定地看着楚凌越的背影,直到他已经迈出了院子,再也瞧不见了,才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

“到底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就是不亲厚。”

楚凌越在徐氏面前说的轻描淡写,但他暂时还真没法把淮阳公主给怎么样——毕竟龙椅上那位,似乎也颇为赞同让他当个注定无法入仕的驸马爷。一个掌握了朝中官员和皇室几乎全部的辛秘的人,若是入朝,太容易党同伐异,积蓄羽翼。

皇上的意思他心内有数,如今风声刚放出来,他若是就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公主给处理了,实在太招摇。

其实做做样子娶个公主对于楚二爷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让一个女人新婚之后在公主府病逝可比死在深宫里方便多了。反正就算公主死了,驸马也还是驸马,皇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总不会再追究什么。

这样就很好,楚凌越对做个权臣没什么兴趣。

但是……习若云娇俏的脸庞在他思绪中一闪而过。

那丫头愿不愿意做个继室还真不好说。

于是,仍旧要受制于人的怒气便涌了上来。

春不见刚跃进院子的时候,敏锐的直觉就让她察觉到了主子的坏心情。

她本是每日都要来同主子汇报小姐近况的,此刻再躲也晚了。她腰上还系着围裙,硬是没敢走进书房,就在窗户外头的大太阳底下单膝跪下给书房内的楚凌越行礼。

楚凌越知道习若云这一日根本没出府,突然想起一事,“那习若云可有同你打听过侯府之人。”

“有过。”

“那可有……问过我”楚凌越手里捧着一本账簿,眼睛落在字上,心思却没有。

“有的有的。”春不见十分狗腿地点头,这赶得凑巧,昨日晚间才问过的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额……照实回答。”春不见有点心虚。

“是真正的实,还是别人以为的那个实”楚凌越将账簿合上,冷冷地看向春不见。

“当然是您平日伪装出来的……”毕竟主子究竟在做什么差事,她怎么可能跟个闺阁小姐讲明。

楚凌越想起自己那几房尽人皆知的“外室”,面色更黑了。

春不见话还未说完,就被飞出来的账簿糊了一脸,立刻闭了嘴。

“滚!”

“属下这就滚!”春不见如蒙大赦,立刻翻身飞出了院墙,心里还庆幸好在当时主上手里拿的不是茶杯砚台一类,不然自己怕是小命不保。

且说听雨阁里,习若云昨日睡得晚,今天也是迷迷糊糊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只见杏儿一边领着小丫头来端水给她洗漱,一边道:“小姐呀,虽然最近天热,但是您也不能总是这样贪睡晚起,若是叫别人看了,怕是要在背后嚼舌根,说小姐您不懂规矩呢。”

习若云懒懒的不以为意:“没规矩便没规矩罢,我不在意。”

杏儿叹了口气,只觉着自家小姐闲散的让她这个下人都发愁。

“那怎么行,若是名声不好,将来可怎么寻个好亲事呢”

习若云这时洗完了脸,整个人才精神起来,听到这话,侧目看向杏儿,稀奇道:“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提起这个,也不嫌害臊。”

杏儿却是振振有词:“怎么不能提,别人家的丫鬟也都会说呢。我今儿去领小厨房的份例,路上就听到侯府里的两个丫头在谈论要陪自家小姐去参加什么赏花宴会,还说……”

“还说什么”习若云追问道。

杏儿待那两个端着东西的小丫头都出了房门,才继续道:“她们还说,夫人是断然不会给安排什么好亲事,只能靠着小姐自己多在那些世家夫人面前露露脸,才能搏个好前程。”

习若云一听就乐了,伸出手指点了点杏儿的额头,“夫人不待见庶出的女儿,所以在亲事上故意作践,这在高门大户里可太多了。可你家小姐我又不是侯府的人,不需要听她的安排,你可有什么好怕的。”

杏儿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出去,才走到门口就反应过来:这不对呀!小姐的终身大事需要操心,和昌平侯夫人会不会插手有什么相干

习若云当然知道杏儿究竟在愁什么。

从前山中无日月,婚事这种东西远在天边,如今来了金陵,别家的丫鬟小姐满心满眼的都是这档子事,也难怪她会着急。

大夏贵族男女崇尚早婚,这侯府的大小姐出嫁的时候,比她如今的岁数还要年轻些呢。

不过习若云可没心思张罗婚事。

昌平侯府客气的时候将她当贵客供着,若是觉着她不能留了,直接将人暗中杀了拉出去埋了也是悄无声息,习若云丝毫不怀疑这些深宅大院里的人干不出草菅人命的事。

别管世家贵女的交际圈子对她来说有没有用,至少她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侯府待着,至少也要让别人都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寄居在侯府,若是真悄无声息的没了,侯府之人也没法轻易脱了干系。

若是能找个给自己撑腰的权贵交好,便更稳妥了。

杏儿方才提到的赏花宴,便是个露脸的好机会。

关于这位长公主,习若云有那么点印象。

上辈子她早早嫁给了楚凌风,虽然是白占了个位置,但是那几乎见不到面的夫君在边关可是威名赫赫,书生将军的名号,在西北可是无人不知,连带着给她的挣了个诰命。每逢庆典,但凡她还能站得起来,总是要作为命妇去宫内谢恩的,也就见过那长公主两次。

作者有话要说:  9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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