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若云被这话说的一头雾水,她早就感觉楚莲心处处都透着不对劲,但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她想不通,也并不感兴趣。
楚凌越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习若云鬓边步摇下坠着的流苏,发出一声脆生生的轻响,然后他抬手,将其拔了下来。
半边头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如黑色的绸缎一般柔顺。楚凌越的手顺着头发向下,最终停在了习若云纤细的脖颈边。
因为紧张而跳动的很快的脉搏鲜活而热烈。
“兹事体大,这件事原本是同谁都不能说的,不过……”他俯下身,贴近习若云的耳畔,“等你嫁给我之后,我自然可以告诉你。”
楚凌越原本都已经打算好了,既然习若云那般胆小又脆弱,那么自己便忍耐着不去惊扰她,至少也要待她身子养好了,习惯了这儿……
可如今既然是主动送上门来,那可怨不得他了。
习若云此刻明明没有被任何手段所钳制,却还是如同在猛兽的注视下的猎物一般,一动都不敢动,只听楚凌越继续道:“你看你,明明怕的要命,却还主动来寻我。这颗多余的善心若是不丢了,早晚害死自己。”
习若云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她哪里来的多余的善心这般冲动全因着……栾绣锦就是上辈子的自己。看着她蹉跎而死,和看自己再死一次,有什么区别
“你可怜栾绣锦,焉不知她本就心中有数。高嫁侯门要了这脸面和帮衬,就得付出些代价。她若是如今要和离,大哥也是不会拦着的。”
习若云艰难地出声:“大夏女子要和离有多呢……”
和离书若要生效,非得夫妻二人都签字画押方可,除非本就是夫家高攀了,否则绝不可能。
“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楚凌越对她的执着很不理解,偏头道:“法子当然是有的,但代价兴许更大。”
“是什么代价,能告诉我么……”习若云的声音很艰涩,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今日情绪起伏太大,如今已然有些胸闷气短,但还兀自强压着,只求一个结果。
上辈子虽然蹉跎一生,可也是自己一步步走到了那般境地,最终死于失火,所以习若云重生以来,并没有去报复谁的念头,但心底始终埋着疑问——
行差踏错了一步,难道就此万劫不复,再无补救的机会了吗
楚凌越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她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恐惧,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将柔软的碎发浸湿,贴在额头上,不算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为什么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做到这份上,却不能将他放在心上呢
世子爷楚凌风是个从不碰女人的断袖,也不过就是这点辛秘罢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否则哪日被灭口多冤枉。
听了这话,楚凌越状若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想知道也好,那些腌臜事,便是听都嫌脏了耳朵,你什么都不用想,安生养着身体过你的逍遥日子便好。”
话是温柔缱绻的宽慰之语,语气神态却不尽然,让人心里发毛。
习若云不禁再一次于心内抱怨:我如今这般不安生不都是拜你所赐!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她只觉脚下一滑,似乎是踩在了什么湿滑的东西上,不可控制地向后仰倒,慌乱之际再向后退的脚直接踩空了。
她倒是忘了!这湖周围好些地方为了凸显自然野趣,是没有护栏的,如今走的这条小路旁便是如此!
习若云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防备楚凌越身上,一不留神退到了湖边,这一踩空眼看着就要跌到水里。却见面前人影一晃,一条劲瘦有力的臂膀就揽住了她的腰肢。
楚凌越此刻冲过来,一只脚也是踏在了湖畔松软的泥地上,身形却很稳,直接抱着习若云转了半圈,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她自己一步步退出去的石板路上,却不松手,垂眸看着习若云惊魂未定时不住颤动的睫毛。
习若云轻巧地挣脱了楚凌越的臂膀,同时道了谢。
楚凌越松了手,将手臂又背回身后。
有惊无险,但二人的鞋子却都脏了。习若云便说要直接回去,方才婚事云云,谁都没有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 楚二:媳妇娶到手了就不用藏着掖着,可以炫耀一下了嘻嘻嘻
习若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不仅疯,而且好像还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