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越的尾音轻轻上扬, 诱惑中带着几分轻佻。
习若云凑近以后,便听得楚凌越低声道:“当今圣上并非太后亲生, 而是当年同一个没有背景的低位份妃嫔掉包了孩子。当年她凭着诞下嫡长子而稳固自己的地位,代价就是之后自己所有亲生的儿子,死在了这个‘长子’的手上。”
所以太后郁郁而终,比那些太妃们去的还早, 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如今在宫中养老的几位太妃中, 其中一位,乃是昭帝的亲母”
“不错。”楚凌越将那卷经文卷起, 放在一边,假做不经意地压住了习若云的衣角。
“如若不然,前任首领还有我,能这般了解昭帝的喜好与私密, 都是从谁那儿得知的呢。”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习若云眼看着楚凌越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立刻便想逃开, 然而衣衫被压着, 一个踉跄跌了回来, 正撞进了楚凌越怀中。
“那个……佛门清净地……”
“我们都是不敬神佛的人。”楚凌越已经抬手拔下了她头上的珠钗。
“这光天化日的……”
“早就让人在外头守着了, 不会有人进来打扰的。”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解开了习若云前襟的扣子。
好罢, 认命了, 就知道抵抗也是没用的。
楚凌越没那么多时间总跑到郊外来,故而这一日,几乎折腾了七天的分量, 让习若云第二天直到午后才爬起来。
还好栾姐姐不是个话多的人,没问她到底为何今日这么没精神……
在护国寺过了七天之后,习若云在郊外找了宅子安顿栾绣锦,接着打道回府。
大夫人并没有因为有个儿媳妇去诵经祈福就病愈了,情况时好时坏,脑子也总是昏昏沉沉,初时还强撑着,后来挺不住,只好放了权,让习若云暂时执掌中馈。
府内下人都纷纷议论,说这二少夫人就是运气好,从前大少夫人苦熬了那么多年,连命都没了,到最后都是个给大夫人跑腿的奴才命,结果她可倒好,进门才几个月,便能独揽大权。
习若云却是懒得花心思在这上头——若是她自己名下的产业,那她大约是很有兴趣管的,但这种每日海量鸡毛蒜皮的事儿烦着,还要负责整个侯府的花用,就算能抽油水,一个月几百两的银子,还不足以让她费心思。
于是她转手就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柳莺莺来处理,这下子那些下人可不光是议论,而是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只不过羡慕归羡慕,这侯府里的人,别管什么身份,都几乎同习若云与这柳姑娘攀不上什么干系,故而他们也只有眼红的份,至于分一杯羹却是想都不要想。
这种时候,谁若是上门去,怕是都要被当做腆着脸去讨好处的,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多半都直接在柳莺莺这一关就被打发了,根本到不了习若云那儿。
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沈娇娇。
这位沈姑娘如今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才顾不上旁的,习若云听闻是她,便让直接进来坐。
二人说话时,沈娇娇一脸的欲言又止,频频给习若云使眼色,暗示她应该让下人回避。
习若云却是笑道:“不碍事,你直说就行了,都是信得过的。”
这御下之术,可以啊!沈娇娇心内感叹了一句。
“二少夫人不是之前提点我,让我留心三少爷嘛,我近些日子是留心了的……三少爷哪里都不错,但似乎心有所属。”
“嗯”习若云蹙眉,似乎料到了沈娇娇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沈娇娇下意识地看着窗外,似乎是要确认没人在偷听,这才道:“三少爷似乎,一直对二少夫人你念念不忘啊。”
看着沈娇娇一脸紧张的样子,习若云失笑,她摆了摆手:“什么念念不忘,不甘心罢了,毕竟之前夫人曾经动过将我许配给他的念头,后来却没了后文,转而让二少爷来提亲。”
平心而论,习若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她同楚凌煜实在不熟,就算楚二说过,楚家人多半偏执,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但这在习若云眼中,根本就算不得男女之情。
但既然是如此,习若云还是歇了要给沈娇娇同楚凌煜牵线的念头。
强扭的瓜不甜,何必硬将人凑在一起呢。</p>
沈娇娇走出引凤阁的时候,其实是不无失望的,她是满心希望习若云能应承给她在外头寻一门好亲事,但明示暗示,对方都没接茬,她便只好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