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是二师兄和三师兄,算不上倒下,但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抱着她送的手工抱枕泪如雨下,诉说多年单身生活的苦。
看上去斯文的常然和王老酒量对等,喝得称兄道弟,还扬言要夜游西江山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哲理。
只有木少倾神色不改,对着那瓶白酒研究,五十多度白酒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烈了些。
就是他们倒得太快了,有些猝不及防,而且说好了要去采风的,怎么说刹不住车还真超速了呢。
张婶见怪不怪,唠唠叨叨收拾饭菜,“整天酒坛子里泡着结果还没你个小姑娘厉害,真丢人,别管他们,醒了自个儿会回屋去睡的。”
想也想不到,拜师第一天会是这种情形,兴奋劲儿被冲淡了些,木少倾突然意识到,也许大师也不都是聪明的。
正对未来学徒生涯感到揪心时,小朋友的视频通话就传了来。
她刚接通,两人的脸庞就占据着屏幕。
余江枫还在办公室,看见她后眉间疲惫消散些许,语气柔和,“今天过得怎样,他们待你还好吗”
手中小酒杯还满着,她眼都不眨干了,慌慌瓶子里剩余干脆吹了,像喝水似的。
“他们倒是对我很好,就是……就是我把人都喝趴下了。”
说着,她反转摄像头,把一桌子鼾声如雷的男人照进去。
正想柔情蜜意一番,余江枫突然如鲠在喉。
该说些什么呢。
大兄弟,好样的
/
经历杯盘狼藉的夜晚,木少倾有酒助兴,倒是没认床,睡得香甜,洗漱好下楼时,玄关上站满了人。
满脑袋顶上写着“大脑重启失败”的红色警告。
她的神清气爽显得格格不入,众师兄背着画板从她身边经过,忍不住双手抱拳,这么能喝的美女,这辈子真是第一次见。
昨晚没去成西江山,今天就要补上,画板和画具在身上算不上重,但要是爬起山来,就显得有些累赘。
木少倾坠得满头是汗,却要强不吭声,落在队伍最后面,又开始想念体能满分小朋友。
常然心细,反身跑了两步回来,从她手中接过画具箱,“我来吧,女生爬西江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背着这么重的东西。”
正常男士出于绅士这样做无可厚非,要是视而不见才显得冷漠。
木少倾手上抓着盒子握把,静默两三秒,然后缓慢摇头。
“没关系,我平时有健身,没觉得多重,谢谢你。”
鬼知道这个理由多瞎,她这种能躺着不坐着的人,说她健身,简直是对杠铃的侮辱。
被拒绝,常然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只是步伐慢了许多。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木少倾悄悄深呼吸平稳心跳,脸上已经浮上绯红。
王老指示他们自己架好画板,然后又我在旁边巨石上闭目养神。
西江山最出名之处,便是白日云雾缭绕,黑夜深谷清明。
看不清下面松针姿态,只能看见雾霭沉沉,木少倾太久没动笔,有些陌生,却又像被魔力吸引,上来便开了幕。
她对色彩敏感,虽然功力稍浅比不上各位师兄,但是调色别具一格。
常然在这当面最为薄弱,取长补短,经常凑过来跟她讨论,一边帮她补习基本功,一边开小灶学调色。
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日暮,橘色阳光下雾气渐渐散开,手上这副算是画不下去了,王老睁开眼,“架上灯,画夜景。”
认真起来,他是严师,没人敢说休息,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边吃边换纸。
坐久了有些腰疼,木少倾眯着眼观察师兄,见他们也起身活动四肢,才敢悄悄站起来。
常然从包里掏出牛肉干递给她,“快,我的私货,别给他们仨看见,不然一秒没。”
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过来。
却有人比她更快,日式饭盒横亘在两人之间,风里熟悉的气味提醒来人身份。
她惊喜回过头,余江枫额头挂着汗珠,却气息平稳。
“不必了,我给她送晚饭。”
化作一颗柠檬精,常然把心爱牛肉干塞进嘴巴里,平时最喜欢的味道,今天却食之无味。
旁边那盒黑椒牛柳能离他远点儿吗
黑椒牛肉的主人并无察觉,余江枫将拿来的披肩给她搭上。
“乖,多吃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枫崽挂件人设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