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觉得她可能是真的被阿罗吓到了。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生理期一向规律的她,这次竟然提早一天来了姨妈。
不过,凡妮莎现在对于在沃尔图里来姨妈倒不是那么抗拒。
之前趁着凯厄斯不在时,她偷偷询问过简,得到了这么一段回答——
“我想,你们人类也不会爱吃腐肉的,对吧?”
凡妮莎琢磨了一下话中的深意,便放下了心来。
她倒不怀疑简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毕竟这对她可没有好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凡妮莎也并非表面上那样,只是单纯的想要与“女孩子们”讨论口红而已。
借着这个机会,她将从夏洛克那里学来的演绎法的皮毛发挥到了极致——这使她对沃尔图里又得到了更深一层了解。
除了简能透露给她的那些信息,她还琢磨出了更多。
比如,沃尔图里的存在似乎是为各国政府所知的,并且甚至有一些简单的往来:比如,凯厄斯他们吸食的人血似乎很多都是来自各国的死刑犯。
凡妮莎早脑内总和着这些信息,一边借助这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经期第二天,腹部还是有些疼痛的。
熬过今天就好了,凡妮莎安慰着自己,时不时地喝一口热水。
不知不觉中,思虑太多的她竟然睡着了。
另一边,终于将那几个流浪吸血鬼一网打尽的凯厄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衰退。
若是以往,简单地追捕这么几只吸血鬼又怎么会耗费他这么多天?
其实阿罗这次有意不让凯厄斯出面追捕,可凯厄斯是自傲且自负的,他不愿承认自己力量的倒退,越是阻止,他偏偏要亲自下场。
也正是这次,凯厄斯直面了自己力量衰减这一现实。
按照古籍所记载,或许歌者的血液可以弥补这一切。
凯厄斯垂眸,不知不觉,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区域换好了衣服——并且站在了凡妮莎卧室的门前。
该如何和她解释……不对,凯厄斯皱眉,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她之所以能这么安全的带在沃尔图里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自己需要她持续的鲜血供应吗?
凯厄斯推门而入,就看到了凡妮莎裹着他的袍子蜷缩在沙发上——这一瞬间,凯厄斯竟有种她是在等着自己的错觉。
随后,他注意到凡妮莎闭着眼蹙眉,脸色发白。
比这个画面先一步感受到的是一股血腥味。
凯厄斯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尽管吸血鬼在移动间本就不会发出太多声音。
明明该在第一时间吸食她的鲜血以弥补自身力量的流逝,可凯厄斯却动摇了。
他注意到了桌上那杯还留有余温的白水。
似乎……是要注意保暖?
凯厄斯花了三秒钟思考了一下,轻轻把凡妮莎落在地上的小半边袍子捡了起来,轻柔地搭在了她的身上,确定她被严严实实裹紧后,才再次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不自觉中,凯厄斯已经对公主抱这件事极为熟练了。
半梦半醒的凡妮莎挣扎着想要把眼睛睁开:“……凯厄斯?”
“睡觉,小玫瑰。”凯厄斯半是诱哄半是命令,他几乎没来得及使用自己的能力,就见凡妮莎已然放松地闭眼,似是睡去。
对此,凯厄斯心中竟诡异地冒出了一股欣喜自得之感。
他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要取得凡妮莎的鲜血。
算了,要是今天取她鲜血的话,她又该哭丧着脸了。
凯厄斯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对她惩罚之前的缓刑而已。
他小心地将凡妮莎放在了床上,动作谨慎轻柔地仿佛在安置世上最贵重最易碎的珍奇。
凯厄斯从没尝试过这样对待别人。
通常万众中央,他才是被众星拱月之人。
然而,纵使万般小心,裹在凡妮莎身上的长袍还是散落了一角。温热柔软的皮肤接触到了至冰至寒的手指。
刚裹上被子的凡妮莎下意识地呢喃:“……好冷。”
凯厄斯的动作僵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