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在临走前, 终于见到了一次传说中的“人形大英政府”——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
“……中城高中?你确定要去这所学校?”麦考夫看着凡妮莎的选择挑了挑眉, “那么, 就祝你在美国一切顺利。”
中城高中是凡妮莎在参考了麦考夫给出的一系列选项中的最优选——没有私立贵族学校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 相对而言更为平凡普通一些。
凡妮莎没有理解麦考夫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但她也懒得去揣测, 毕竟这些顶级政客的思维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感谢您对我的所有帮助, 麦考夫先生。”凡妮莎在大家长的面前一向是一副乖巧至极的做派,她有意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祝您,一切顺利。”
一旁的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她的意思是希望你的发际线不要再后退了。”他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家亲哥哥,“以及, 你真的该减肥了。麦考夫, 你又胖了——”
“夏洛克!”看着麦考夫越来越黑的脸色,凡妮莎半真半假地打断了夏洛克, “你怎么能这么说伟大的麦考夫先生。”
随后,凡妮莎立刻换上了一副声情并茂的模样:“刚才夏洛克说得都不是事实。麦考夫先生, 他是在嫉妒您伟岸的身姿和……茂密的秀发。”
“行了凡妮莎,真难为你对着他那宛如咕咕霍夫蛋糕一样的身材和一贫如洗的头发还能夸得出口。”夏洛克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哥哥, 他索然无味地放下了手机, “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互诉衷肠。”
凡妮莎看着麦考夫。比起三年前, 他的脸上明显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眼睛里仿佛蕴藏了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显得愈发深邃难懂。
啊!这都是为英国操心劳碌的勋章啊!
凡妮莎都快被自己的脑补感动了。
她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麦考夫, 就像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终于寻觅到了归途——一个仅仅带着小女孩对着亲人爱意的拥抱。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麦考夫有些惊讶。他忽然怀念起那些已经被折叠的往昔岁月,尽管这个愚蠢的想法只存在了不到一秒就被他扔到了脑后。
“加油!麦考夫你是最棒的!”
麦考夫:……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朵蠢玫瑰都自行脑补了些什么。
在凡妮莎放开他时,麦考夫脸上仍挂着无懈可击的官方笑容。
“对了凡妮莎,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在你的行李箱里。”麦考夫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轻轻地嘱咐着凡妮莎,“路上小心。”
“以及,你随时可以继续回来,我亲爱的女孩。”
“随时可以。”
这是目前麦考夫能给予的最高承诺。
在征询了凡妮莎的意思后,私人飞机直接将她送到了美国纽约威彻斯特的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
凡妮莎实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关于自己的答案。
但当她真正踏在泽维尔学校柔软的草地上时,那些略显得急功近利的心思反而被她放下了些许。
这个城堡式的学校实在是美得不可思议。
各种意义和形式上的美。
她知道这个学校的原名应该是“泽维尔庄园”。直到x战警学院的创始人——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变种人,查尔斯·泽维尔将其改造,以供于所有小变种人学习之前。
变种人的象牙塔,一个伟大的学校。
【感谢您的夸奖,凡妮莎·谢小姐,我真诚地欢迎你的到来。】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温柔男声让凡妮莎吓了一跳,但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
【您好,查尔斯教授。】凡妮莎试图在脑海中和他沟通,【希望我今天冒昧来访不会打扰到您。】
【当然不会,x学院欢迎每一位可爱的特殊能力者。】温和的男声好似一阵清风,轻易地拂去了凡妮莎的焦虑和紧张,【应该已经有人去接你了……现在他该到了不是吗?】
“你好,谢小姐。”x教授在她脑海中话音刚落,凡妮莎就看到了一位穿着夹克的男子向她走来,他有些局促地向她伸出了手,“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你可以叫我汉克。x教授让我前来为你带路。”
与此同时,斯塔克大厦内,刚做完新战甲测试的托尼突然想起了什么。
“星期五,我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安排?”
“sir,在十五分钟之前,英国政府那边刚把属于凡妮莎·谢小姐的东西送达。”星期五有条不紊地说道,“晚上,您还有一个宴会……”
“凡妮莎·谢?”托尼打断了星期五的话。他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梳着公主头的小姑娘。
距离托尼上一次见到凡妮莎已经过了三年,那时的凡妮莎还只有十四岁。
那是她母亲的葬礼。
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悲伤以外尽是冷漠,苍白的脸色搭配着乌黑的长发,使她宛如那些庸俗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冰冷僵硬。
故人之女本应该多加照拂,可惜托尼当时自己也被各种各样的杂事缠身,再加上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小姑娘还有父亲一族——因此也就作罢。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要照料这个小姑娘呢?
“凡妮莎·谢……”托尼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我是说,她现在在哪儿?”
作为一个反应迅速的智能管家,星期五立刻投屏出了凡妮莎目前的所在地:“根据定位,凡妮莎·谢小姐现在在x学院,sir。”
这个地点显然出乎了托尼的意料之外:"变种人学院?"随后他立刻想到了凡妮莎母亲谢嘉曾隐约和他吐过苦水的事情。
……“离魂症”?托尼挑了挑眉,看来没那么简单。
“帮我推掉下午无聊的会议,星期五。”托尼放下了手中昂贵的仪器,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顺便,我要去一次x学院。”
“所以,我确实是一个变种人是吗?”
凡妮莎满怀希冀地询问道。
在得到了x教授肯定的答复后,凡妮莎笑得眉目弯弯,她的喜悦显然感染到了对面坐在轮椅上年轻俊美的男子。
查尔斯看着对面掩不住开心的女孩,也微笑着开口问道:“我还没和你具体分析你的能力,你怎么就如此开心?”
“因为归属感。”凡妮莎坦言道,她看着对面的x教授,脑海中浮现起了刚才一路上看到的场景。
那些和她年纪相仿的变种人洋溢着青春灿烂的微笑,他们被人很好的保护着。
即使其中有一些明显外表异于常人的小变种人,但他们也没有被同学们排斥在外——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路奔跑着寻找教室。
面前这个男人在试图建立属于变种人的乌托邦。
思及此,凡妮莎看向查尔斯的目光更为敬佩:“我从小一直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能力,但大家都告诉我这是一种病。”
“无论我的能力究竟是如何,是强大还是鸡肋,但我终于有了归处不是吗?”
尽管凡妮莎的语气平淡,但查尔斯还是能从中得出许多信息。
然而他并没有对凡妮莎表现出类似于怜悯一类的情绪——过往的伤痛早已经无法弥补,任何人都只能活在当下。
他只用更为温柔和蔼的目光注视着凡妮莎,无声地鼓励着她。
凡妮莎只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毙在查尔斯晶莹剔透的蓝眼睛里。
他的眼神与福尔摩斯家的男人们不同。虽然两者都是蓝色,但福尔摩斯家的男人们更加的冷静理智,仿佛一把开刃的刺刀,有着看穿一切的锐利锋芒。
而查尔斯的蓝眼睛则更为纯粹和宁静。
他是包容、是温柔、是开阔、是浩瀚无边的星空。
在凡妮莎感慨着查尔斯时,查尔斯也在观察着凡妮莎。
他能感受到,凡妮莎非常非常地信任自己。
仿佛一只被遗失在外的小猫咪终于找到了她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