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当时叫人把碎瓷片都收了起来,饭后再让人去查,肯定就查个一清二楚了。
彩月、吴妈妈、厨房的人以及陆芳婷,肯定都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苏慧云就有些明白徐氏今天早上为什么不肯见她了。
昨晚上的那盅汤原本是要给她喝的,虽然她最后没有喝成,但他们要给她下药这件事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件事说起来简直就是家丑!
她才到定王府没几天,还是皇帝吩咐定王爷要好生安置的客人,结果定王府的下人就想给她下毒,如果这件事不小心传扬出去,外面的人除了说当奴婢的胆大包天,也会说徐氏管家无方,连个王府后院都管不好,对她的名声和颜面也有影响。
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说定王府不把皇上看在眼中,那可就罪过大了,徐氏不敢冒这个险,自然要快刀斩乱麻,越快把犯错的人处理了越好。
理清楚了事情的缘由,苏慧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叮嘱彩月道:“你且记住,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连彩月和吴妈妈的名字都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就当没有她们这两个人吧。”
彩月有点懵,愣愣地望着苏慧芸,没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
苏慧芸被她看着,忍不住在心底叹气,彩月就是太老实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纯真善良的心地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你不用明白为什么,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苏慧芸不想彩月有太多心理负担,况且就这件事而言,徐氏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就连她都是要瞒着的,是以,她以后也要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在对上陆承安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时,苏慧芸又心虚地不敢问了,她怕是自己想错了,万一陆承安不是重生的,只是机缘巧合两辈子说了同样的话而已,她如果贸贸然地问出那样的问题,就不合时宜了。
想了想,苏慧芸还是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装作无事的样子笑了笑道:“我是在想,义兄你是不是放宽了对我的要求,才会说我写的字还可以的。”
陆承安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她写的字帖,手指着她写的字道:“你写的字,工整秀气,看得出来以前在家里是练过的,我才会说写得比我想的要好,只是你写的字还是欠了一些力道,要想把字写得好,还需要多加练习,以后在皇家书院读书,也是要考核书写的,你明天继续写两篇交给我。”
“我知道了。”苏慧芸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原来陆承安看出来她写的字是练过的,才会有那么一说,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意识到陆承安可能不是重生的,苏慧芸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她多么希望他能跟她一样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喝点水吧。”陆承安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给苏慧芸。
“谢谢义兄……”
“小心……”
苏慧芸心不在焉地想着上辈子的事,陆承安倒水给她,她手滑没拿稳,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杯子里的水全都倒在了陆承安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苏慧芸回过神来,连忙掏出帕子给陆承安擦衣服上的水。
陆承安一把握住她的手,大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抬眸注视着她,不要她再给他擦身上的水,“别擦了。”
苏慧芸刚才是情急,才会忘了那些规矩,这会儿她的手被陆承安抓住,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羞得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好像陆承安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她的脸上,做贼心虚一般不敢看陆承安的眼睛。
“我,我刚才,是,是不小心……”苏慧芸连解释的话都说不下去,低垂着头咬了咬唇瓣。
“没事儿。”陆承安毫不在意地道,只是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
苏慧芸低低地“哦”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陆承安抓住,脸就更红了,心头犹如有小鹿乱撞,怦咚怦咚跳个不停,像是要撞开胸口跑出来一样。
陆承安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依旧还抓住她的手不放,甚至面不改色地把她手里拿着的帕子拿了过去,然后拿着她的帕子擦他衣服上的水。
衣服早就被茶水打湿了,陆承安擦了几下也没能把水擦干净,陆索性也就不擦了,把帕子捏在手里,对苏慧芸道:“我去换衣服,你稍坐一会儿。”
说罢这才放开苏慧芸的手,径直站起身走出书房,去卧房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