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话说得很尖锐,还给徐氏留了一些面子,是看在他是她母亲的份上,换做其他人,他根本理都懒得理一下。
徐氏感觉到陆承安对这件事的排斥和不喜,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是继续坚持,只怕引起陆承安更强烈的反感,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只好改了口,“那我们现在不说此事了,等你考完之后再议。”
看在徐氏已经退让了的份上,陆承安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起身向徐氏行礼告退。
……
第二日,苏慧芸去锦墨轩找陆承安,她在状元庙给陆承安求了一道符,昨天没来得及给陆承安,今日专门给他送去。
“这是我给义兄求的符,义兄这几日就把它好好带在身上,听说非常灵验,一定能保佑义兄高中。”苏慧芸笑盈盈地把黄色的符交给陆承安。
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纸,若真能保佑人考中那就神奇了,陆承安手上拿着符,漫不经心地弯了一下嘴角,看着苏慧芸道:“如果我戴了这个符也没有中了?”
“那怎么会了?”苏慧芸一听就急了,拉住陆承安的手道:“义兄那么能干,书读得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中,如若义兄都考不中,那其他人更考不中了。”
她说话的口气跟徐氏一模一样。
陆承安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万一我就是没有考中了?”
苏慧芸被陆承安问住,在这之前,她就没有想过陆承安会考不中,呐呐地道:“义兄不会考不中的。”
“一切都很难说啊!”陆承安笑,黑色琉璃一眼的眼眸盯着苏慧芸,道:“如果我真的没有考中,阿芸会不会失望?”
苏慧芸愣了一愣,她没有想过陆承安会考不中,上辈子陆承安是考中了的,如果这辈子他真的没有考中,她一想就难过,但还是很坚强地道:“我不会失望,义兄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好的。”
陆承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很灿烂,伸手揉揉苏慧芸的发顶,道:“有阿芸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后面两天,陆承安还经常早出晚归,苏慧芸几次去锦墨轩看他都不在,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么,直到考试那天到来。
“义兄,我们等你回来,等你的好消息。”苏慧芸跟陆承安道。
陆承安不让苏慧芸和徐氏送他去贡院,她们就只好把陆承安送到定王府门口,满心期待地看着他带着侍书坐上马车,目送他前去考试。
“走了。”陆承安一挥手,马车往前驶去,很快就驶出了定王府所在的巷子,转眼就看不见了。
后面就是等待的日子。
苏慧芸抱着小白,抚摸着它身上雪白的毛,自言自语道:“小白,你说义兄能不能考中?”
“喵。”小白叫了一声。
“能考中是不是?”苏慧芸低头问它。
“喵。”小白又叫了一声。
苏慧芸摸摸它的头,笑着道:“你叫一声,那肯定就是了。”
“喵喵喵。”小白一连叫了好几声。
说实在的,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但三场春闱考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苏慧芸焦急地等待中,转眼也就过了。
这日是春闱考试结束的日子,徐氏一早就安排了侍书带着马车和护卫等人去贡院门口等着,只要考试一结束,侍书就会带着人把陆承安平安的接回来。
苏慧芸也一直在等陆承安回来,她还让彩月去前面打听,只要接陆承安的马车回来了,就赶紧来禀告她。
在焦急地等了几个时辰之后,彩月匆匆跑回来禀告,“回来了,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苏慧芸得了消息,连忙把抱在怀里的小白交给如玉,提着裙摆飞快地跑了出去。
经过几日的考试,陆承安的脸色不太好,侍书扶着他进门,他脚步都有些虚浮,精神也十分不济,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也幸好他一惯习武,身体底子不错,才强撑到现在。
一进屋里,侍书就很着急地道:“世子爷病了,快去请大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