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瑟掖好被角,叶维清小心翼翼地出了病房,给她关好门。
走出秦瑟所在房间的走廊后,叶维清边大步往外行着,边压低声音打了电话:“什么?还没找到他们?再找二十个人,帮忙找。”
“四哥,有点困难啊。”
“困难的话,就价钱。五千不够,我一人给一万!一万还不行,我给三万!”叶维清低低的声音里透着狠厉:“务必要在今天晚上把这两个渣滓找到。就今晚!”
挂断电话后,他略一停顿,敛去眉眼间透出的狠色,疾步到了停车场,迅速开车驶出医院。
A市有一条很著名的街。
这条街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历史悠久,也不是因为它成功地在悠久历史上成功转型,成为了极其商业化的繁华街道。而是因为这里的酒吧很多。
到了晚上,霓虹灯亮起。
这条街灯火通明中又带了丝丝的灰暗暧昧在里面。又有淡淡酒香和音乐声传出,让人一走进其中,就忍不住想要钻进酒吧里,买上一两杯细细品尝。
叶维清走到了最尽头的那一家。
这家的灯光最暗。里面飘出来的音乐声很悠扬。可是,从那丝悠扬里细细品味细细地听,又能辨别出里面夹杂着不少的怪异笑声。
叶维清压低帽檐推门而入。
这里灯光昏暗。
不少人在品酒,不少人,在哈哈大笑着互相举杯。似是在庆祝什么,但是,又没有在庆祝什么。
叶维清在这里略喝了一点东西就离开。同时拨通赵世冲电话:“没错。就是他们两个。”
酒吧街后有几条暗巷。
那里有一片烂尾的工程楼,到处都是丢弃的废旧材料,到处都是灰尘和烂渣。
短短几分钟后。
有两个人被带到了这里。
他们两个衣冠楚楚,衣着配饰都是顶级奢侈品。但是,两人此刻正发出怪异的笑声,表情扭曲得好似在飘飘欲仙,身体扭动地如同蚯蚓。
几名身手敏捷的打手把他们两个丢在了地上。顺手用破布塞住了他们的嘴巴。
“过去的时候正在嗑药。”赵世冲嘿嘿笑道:“我看他们这么喜欢吃,就给他们多灌了点。”
叶维清抬脚踹了踹那两瘫扭动的人:“不会吃死吧?”
老爷子说过,不准出人命。
“不会。”赵世冲拍拍胸脯:“弟弟就是做这行的。”
“庸医。”叶维清轻声笑骂了句。
他拿出根烟,并不点燃,只咬在齿间。而后薄唇轻启。
他从小学拳,拳头很硬。而且知道哪里最怕哪种揍法。他指了那几处,告诉那些人,应该怎么下拳头。
“要控制好力道。”他捏着烟依然没有点燃,防止烟灰留下蛛丝马迹:“太重了不好。”
力道适中,就能让人半残不残。痛苦地不住治疗着,寻求一丝希望。再一次次地希望破灭,心理彻底崩溃。
真的完全残了,就会彻底放弃痊愈的希望,倒是没趣。
再说了,半残不残的,不是刚好像是两个瘾君子磕high了互相打起来的么?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人彻底打残。一半一半的,刚好。
而且以这两个人嗑药后的幻觉程度,压根就没办法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八个大小伙子轮流上阵。不多会儿,董天州和董天颖就在地上开始不住抽动。
虽然嘴角没有出血,虽然没有鲜红色在他身边出现。
但是动手的那几个打手都明白,他们是照着能够让关节毁裂的地方下的手。就算人被立刻送到医院,也是没用。
即便如此,这两个人依然high得扭动着身体好似非常快乐。
叶维清拿出一个大手帕,丢在了那两个人交握的手上。抬脚踩上去,碾了碾。
听到那两人发出闷闷呜咽声,方才缓缓收回。
因为寻找那两个人颇费了一番功夫。叶维清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他想要看看秦瑟,又怕吵醒了她。
所以轻手轻脚地打开病房的门,又轻手轻脚地挪动步子到了她的病床前。
不知是不是病中的关系。她今天的睡相比平时还差了很多。身子歪歪扭扭地横在了床上不说,被子还都掉到了地上。
“看你这睡的。”叶维清忍不住轻声笑着,抬手把被子捡起来给她盖上:“打了空调不盖被子,小心再感冒。”
由于已经退烧了,所以护士们建议开开空调,把温度打得略高就好。毕竟现在是酷暑天气,如果不开空调的话,很容易病上加病热伤风。
这样一来睡着了的时候就最好盖点薄被。
做好这一切后,叶维清打算到旁边的床上略微休息一下。
谁知他刚刚要走去旁边,放在被子边缘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就被紧紧握住了。
“你的手真凉。”秦瑟睡得迷迷糊糊的,把他的手放在她的手里用力抓紧,迷迷糊糊说:“我给你暖暖。”
虽然已经洗过手了。但,叶维清想到今天种种,只觉得自己脏得很,舍不得让干干净净的她握着。
更何况她病刚好,这怎么行?
叶维清努力去抽开手;“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好。”
谁知秦瑟握得真的太紧了。他根本抽不出来。再用力的话,怕是要把她彻底弄醒。
秦瑟呼吸绵长地继续睡着了。
跌入沉睡前,还咕哝着说了句:“没事。”
叶维清静静看着她,最终跪在了她床边,俯身,虔诚地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