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叔一早就将防暑的药物熬好,且为了方便携带,制成了药丸,届时只需用温水服下就好。
里面还特意加了蜂蜜调味——大当家叮嘱的噻,他们的压寨夫人是个怕吃苦的。
和药一起给杜老三的,还有一封信。
熊叔说:“注意事项我都写在里面了,包括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有劳了。”杜老三郑重地接过来揣在怀里,两人骑马飞奔而去。
和前两次的兴奋相比,林晚照这次没那么开心,心情反而有些沉重。
她又一次叹息道:“也不知道茂茂会不会哭。”
一走十天,只怕等她回来,茂茂好不容易恢复的安全感又荡然无存了。茂茂会不会以为自己不要他了
若真是这样,别说杜老三,连带她也会被讨厌的吧。
想到这些,林晚照的心情越发沉重。
杜老三安慰道:“也不是真就不能回来,若你实在想他,我每隔两天就带你回来。”
林晚照笑笑没接话。
熊叔说过,拔除寒症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这期间不能着风。
能不来回奔波最好,休息得好,效果便越好。
是以杜老三一早就在温泉旁边的林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木屋。里面准备了各种生活用品,东西齐全,以供他们这十天暂住。
一走这么些天,别说茂茂,便是其他人那里也不好说。
寒症一事只有薛飞清楚,是以他也问过熊叔,知道解法。但其他人不知道,而杜老三也无意让他们知晓。
临行头两天晚上,杜老三叫他们来吃饭。饭后对他们说,要带大嫂下趟山,几天后才回来。
话都说出去了,要在回来让他们看见,可不就露馅儿了么
只是这才刚离开,林晚照便忍不住担心起茂茂来,晚上看不到她肯定会哭的吧。
茂茂四个月交到她手上,两人还从没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因为心思都在挂念上,所以真到泡温泉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为情,何况她是穿着里衣下的水。
之前以为会很热,其实也还好,并不是很难忍。
水里的温度没有预料的那么高,只比沐浴的水温高不了多少。且林子密,繁盛茂密的枝桠遮天蔽日,阳光都被阻挡在外,也凉快了不少。
林晚照坐在水中,杜老三就坐在旁边,不时喂她喝两口温水,看着时辰。
其实上面比水里热,林晚照看着他已经出了汗水,有些心疼:“你去里面凉快凉快,我会自己看着时辰,到了时间就起来。”
杜老三:“无事。”
他不走,林晚照也便由着他了。
开始不觉得,这泡久了,还是热,额头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杜老三拿帕子给她擦汗:“且忍耐片刻。”
林晚照点点头,又泡了一会儿,眼看滴漏漏完,腾地从水里站起来。
没了周身逼人的热气,这下凉快多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正要上岸,不经意低头间,就看见杜老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分外幽暗。
瞬间意识到什么,忙去拿衣裳遮。
在水里泡着时还没什么,一旦起来,打湿的衣裳便紧贴在身上,将迷人的曲|线展露无遗。
且那里衣本就薄,不过一层纱,此刻穿着跟没穿无甚区别。纤毫毕露,遮不住什么,反而更加诱|惑。
杜老三喉头动了动,伸手便去扯。
林晚照俏脸更红,紧紧抓着衣襟不放:“做什么松开!”
杜老三:“你要在上面休息一炷香的时间,难不成一直穿着这湿衣裳忘了熊叔说过的话了,出水后立即换衣裳,免得着了风,湿气又浸入皮肤。”
知她难为情,主动转过去:“左右我不看就是,你自己换。”
他说到做到,真就背过身去不看。
林晚照耳朵红得像要滴血般,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衣裳的贴在身上,确实很不好受,也不再扭捏,脱下来去换干的。
不看不代表不知道,光是听着那声音,杜老三就能在脑海里勾勒出惑|人的画面。
他哑着嗓子说:“一年我都等了,急这一时半刻的坐什么。”这话似安抚林晚照,更是对他自己说的。
林晚照系带子的手一抖,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丝带绕啊绕的,越想快点穿好,越是系不好。
杜老三还在说风凉话:“慌什么便是给我看了又怎样,又不是没看过。”
林晚照吓了一跳,失声叫道:“杜老三,不准看。”
抬头见杜老三并未转过身来,只是吓她。不由笑骂道:“坏土匪。”
好不容易换好衣裳,喝过水稍坐休息,便又该下水了。
林晚照:“这也太麻烦了些。”
中间这一炷香的时间除去穿脱衣裳,只剩一小会儿,为这一会儿还得专门换身衣裳,简直是折腾。
这才是第一天,想想还有九天,林晚照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