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之说:“行。当年凌市长贪污案他也有分,傅氏硬是没有半点影响,坏事做尽了,半点马脚都不露。”
陈靳说:“不用担心,傅悬盯着他,他迟早得露出马脚。”
………
傅清正和凌烟约在三楼。
那天把包卖了大半之后,账户上入了不少钱,凌烟仔细清点这半年的入账,把五十万转到傅清正账上。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重在表明她的态度。
傅清正帮凌信嘉还的罚款,凌家一定会还,并且还会还的一分不少。
第二天,傅清正便发出邀约,不知意欲何为。
“傅叔叔,晚上好。”
“请坐。”傅清正态度热情,看上去同慈祥和善的长辈无异。
两人客套了几下,凌烟见他似乎无意提起那五十万,便作无意问:“叔叔,昨天的钱,您收到了吗”
凌烟注意到,他笑容明显变了一瞬。
“收是收到了,看来烟野城的收入还不错,你短短这么些日子,就能赚到那么多。”傅清正说。
“还好。”
大部分的钱,来源于她昨天卖的包包。
“不过,我说过,我和信嘉关系如同手足,我跟你说过,也跟你母亲说过,那点小钱,你们就不用还了。”傅清正恳切道。
“傅叔叔,虽然您和父亲是好友,但……”
傅清正故作生气,“你这样说,就生分了,不用多说了,没准以后你可能是我傅家人,昨天的钱,我已经转回到你母亲账上了。”
傅家人
凌烟沉默一秒。
傅清正的坚决态度,再加上她在父亲入狱之事有求于他,凌烟再抬眸时,尽数情绪已经敛起,“太感谢叔叔您了,很庆幸父亲能有你这个朋友。”
傅清正很受用,爽朗笑道:“都是小事。”
凌烟却是有意提起父亲,她是希望,傅清正能尽快把这事安排上日程。
她心不在焉,又听傅清正道:
“对了,今天约你来吃饭,还有一个事,是想带我弟弟认识认识你。”
说罢,傅清正招呼手下,“让阿悬过来。”
凌烟面上惊喜,内心警惕。
傅清正主要目的,原来如此。
她没见过傅悬,只在传闻,以及傅清正的口述中了解过这号人。
华丽精致的门缓缓开了,黑色轮椅上的男人面容瓷白沉郁,带着一丝病态,五官却很漂亮,比美人都精致贵气。
原以为傅清正年纪近六十,想必他那病秧子弟弟同他岁数相近,现在看来,两人年纪相差很大。
傅清正说:“阿悬,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凌烟,凌小姐。”
凌烟从座位起身,“你好,我是凌烟。”
傅悬坐在轮椅上,他的声音不似他人那般苍白,说:“凌小姐,你好,傅某腿脚不便,请见谅。”
傅清正说:“凌烟,小弟腿脚只是小问题,平时生活影响不大,希望你不要介意。”
凌烟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说罢,有人上前扶傅悬起身,助他入座,傅悬面上也无丝毫窘迫,他应该习以为常了。
傅清正的意图很明显了,他有意无意引导两人“深入了解”对方,傅悬同凌烟相谈甚欢。
凌烟笑容滴水不漏,但那笑不及眼底。
她看的出来,傅悬也是,他自始至终态度很淡,亦从容。
傅清正见两人相谈甚欢,偶尔他不插嘴,只是在一侧听,但又似乎在观察。
除此之外,凌烟看得出来,他对傅清正这个哥哥似乎很尊敬。
傅清正当着傅悬的面,大力夸赞傅悬。
黄婆卖瓜似的。
这一顿饭,凌烟吃了前所未有的久,九点半左右,傅清正让人送傅悬回去休息。
凌烟心里松口气,面上却露出讶异神色,“这么早休息”
傅清正抱歉一笑:“阿悬身体不太好,平时都是九点多休息。”
太好了,他休息了,看来离她回去休息的时间也不远了,凌烟一边想着,一边面露遗憾:“原来如此,不过看得出来,您弟弟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傅清正表情有一瞬间异样,下一秒,又如常:“阿悬确实很不错,你有眼光,哈哈。”
凌烟笑笑。
………
凌烟回到公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窗外下了小雨,淅淅沥沥地,冲刷着这座城市。
浴室的水管出了问题,她洗着洗着头,泡沫和长发缠在一起,花洒突然半点水都没了。
“易笙,钟易笙!”
“诶,怎么了”
钟易笙即可拿了工具箱,敲敲打打一通,水管修好了,凌烟把头上泡沫冲掉。
没有浴缸的公寓,体验真是差极了。
花洒固定着,水珠从曼妙躯体滑落,凌烟把戴了一晚上的“面具”彻底卸下,想把疲倦也一并冲刷掉。
她垂眸,瞥见腰间黑色纹身,水珠不停滚落,苍劲如藤蔓的“靳”字愈发清晰。
一室氤氲间,凌烟恍惚忆起,少年亲吻她腰间纹身时的模样。
小心翼翼、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