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夜。
没有车水马龙的鸣笛声, 没有城市人群的喧嚣,亦无被城市灯盏映照的明亮夜空中, 只有浓重如墨的夜色, 以及无声绵延的静谧。
还有时深时浅的喘息声, 男声低哑, 女声娇媚。
一阵天旋地转,陈靳被压制住, 凌烟欺身于他上方, 覆在他身体上方, 两手紧紧地缠绕她啃噬他柔软的唇瓣。
她额前的发丝湿了, 汗珠顺着脸颊侧下滑,颠簸之时,滴到他下巴处。
他两眼通红,视线下移,捕捉到她腰间那一块皮肤,黑色纹身仿佛一团漩涡,绞着他的心, 他甘心情愿地沉入温柔乡。
“宝贝儿。”
最后, 他手指按着那一处皮肤, 凌烟下巴后仰, 弯弓似的红唇紧紧咬着。
陈靳掐着她下巴, 重新吻她, 随后抱着她进了浴室,为她清理干净。
她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但能察觉到他温柔的动作,以及水流从皮肤滑过的感觉。把整个人交给它的感觉,很安心。
再回到床上时,她浑身五十虚软无力地趴着,似乎化成一滩水,柔柔地裹着他,耳畔刚好在他唇畔。
“累?”他轻声问。
凌烟用鼻音“嗯”了一声,非常享受身下这个人肉床垫。
“先别睡,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困意像潮水一般涌来,凌烟不知他在耳边说了句什么,睡着了。
陈靳感觉到身前人没了动静,兀自笑了笑,轻轻把人放在身侧。
……
第二天清晨,凌烟不知道头脑怎么回事,一醒来,什么都没想,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是昨晚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先别睡,我有个事跟你说。”
至于是什么事,她也不清楚,压根没听到。
身边的人睡得正熟,脸庞挨她挨得很近,棱角分明的轮廓近在眼前。
她认不住往前凑近几分,随后,安安静静地打量他的眉眼,指尖隔着一厘米距离,勾着着他的轮廓。
他的睫毛忽然颤了颤。
睁开眼睛,入目的首先是莹润指尖,停在他嘴唇一侧,他下意识抓住那只手,轻轻一吻。
“不多睡会?”
“我想早点起,给你爸妈点好印象。”凌烟说着,翻过身子,去摸床头的手机。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一片莹白性感的后背。
现在不过七点多。
算起来,两人只睡了六个小时,凌烟揉了揉眉心,松了口气。一只手臂从她腋下穿过,绕在她心口前,勾住她身子往后一拖。
“还早,再休息会。”
他把人的困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动作强势又温柔。凌烟也闭了眼睛,却许久没找到困意,她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扭着。
忽地,一只腿被他摁住了。
“睡不着了?”
凌烟懒懒应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一点都不困。”
“那可能是昨晚不够累。”他咬了咬她耳珠,手轻抚着她颈项侧的肌肤,光滑细腻。
话音刚落,昨夜的疯狂立刻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她抓着他的手臂,身体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复原。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走神?”他语气略微带着不满。
凌烟瞬间回神,他的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身体已然处于趴在床上躺着的状态,她下意识地想要扭过身子,又被他阻住了。
“别乱动。”陈靳轻抚她头发。
……………
两人在陈家住了三天后,过了几天悠闲生活,便启程返回海听市,一人开一辆车回去。
原本有四周围听见陈靳回来,上门说媒的人来了几个,谁知人自带了女朋友,都自讨了个没趣。
陈家人更是对凌烟无可挑剔。
陈南国同齐文若晓得凌烟家庭状况之后,愈发觉得凌烟这几年不容易,亦欣赏她如今的自立。
本来陈靳回来,对陈家夫妇已是极大宽慰,凌烟的出现,更是让他们觉得双喜临门。临走前,齐文若把她收藏的两套旗袍送了凌烟。
陈南国直接让两人把房产证带回去,还联络海听市的旧友,让人为凌信嘉的案子疏通关系,查清真相。
凌烟还真没料到,身为大学教授的陈南国还有这重关系。凌信嘉重审案件推进的效率高了不少。
旧案重翻,凌信嘉自身确实有受贿,但是数额并没有初审是那么大,他受了陷害。
最后结果出来,他减刑成功,只需再接受改造五年,便可出狱。
虽然最终结果还是需要坐牢,凌烟对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陆若舒接到消息时,已经出院了。凌烟原本想接她一起住,陆若舒拒绝了,她主动提出希望在清幽一些的环境居住,过点亲近自然的日子。
凌烟由着她去,只是没两三日便会抽出日子陪陪母亲。
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发展。
只是仍有一件事情,还没走向正轨。
由于要回陈家,陈靳之前在公司请假了十几天,公司交给周淮之打理,但还是积压了许多待解决的问题。
于是,他这些日子,经常在公司呆的很晚,没多少时间去烟野城,出现时的大部分时间,不过是为了和人应酬。
而这些时间,通常和凌烟上场的时间错开了。
于是某天晚上。项佐逮住凌烟下台时间,凑近,旁敲侧击,“凌烟,靳爷好多天前回来了,这事你知道吗?”
凌烟微垂着头,头发一侧别在而后,侧脸精致美丽,拼色耳环轻微摇晃着,眼神冷然中带着妩媚风情,“知道啊。怎么了?”
项佐斟酌着措辞,片刻后道:“好些天没看到你们同框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他见面。而且,他好像晚上都不常过来了,分了?”
难不成这就是,分手后连朋友没得做?项佐心道。当然,这话他自然不可能问出口。
凌烟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瞧见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问:“难不成我们见面,还得在你眼皮子底下见?”
项佐忙笑道:“这倒不用。”以后两人见面,他还是躲远点好了,免得他夹在两人之间两头不好做人。
晏子刚好背着吉他经过,见凌烟在吧台侧,他凑过去跟凌烟和项佐打了声招呼,随后径自在凌烟身侧坐下,“凌姐,你上回请假是去上哪啊?”
“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