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大眼, 就那么瞪了将近一刻钟, 最后, 苗渺眼眶里泪水终于瞪了出来。
“非礼唔”还没喊完,苗渺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云中子惊醒过来,瞬间闪身制住了苗渺, 慌乱小声说道“别喊别喊,我不会非礼你, 你这小妖就不怕我将你拍出原形到时候你就真完蛋了。”
苗渺“唔”了一声,眼中有些惊恐和不解, 她赶忙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不会再喊了。
“当真不喊了”云中子狐疑确认了一遍。8221228103583127880362152154382212345426102
“唔唔。”苗渺眨巴着一双真诚眼睛。
只是觉得,这仙长似乎并没有杀自己意思。
云中子又顿了顿,才缓缓松开苗渺,然后,退了一步。
似乎觉得这样太没威信, 云中子清了清嗓子,板起脸问“你这小妖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混入后宫, 祸乱成汤江山”
“我叫狐渺渺, 可不是我想混入后宫,是奉了女娲娘娘旨意, 守在后宫见机行事。仙长你要是杀了我,那就是打了女娲娘娘脸, 到时候女娲娘娘恼羞成怒, 想必仙长你也不好过吧仙长不如就放我一马, 也算与女娲娘娘结个善缘啊。而且小妖我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你要是杀了我,肯定会良心不安。”
苗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听得云中子抽了抽嘴角。
不过女娲娘娘四个字还是多少让他生出忌惮。
“你说可是真”他很好奇,为何女娲娘娘要派一个小妖守在帝辛后宫。
苗渺见他有些动摇,于是趁热打铁道“自然是真,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女娲娘娘啊。仙长,小妖不过区区天仙境界,根本就不是你对手,你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了,我怎么敢蒙骗你”
云中子摸了摸下巴,姑且相信了苗渺话,一双眼睛却是打量个不停,觉得这小妖除了面容有些暗黄,容貌真是与师父那宝贝画卷上人别无二致。
“狐渺渺连名字都差不多,是巧合吗”云中子暗自琢磨片刻,忽然就忆起了不堪回首往事。
那时候他刚入门,因为是最晚入门小弟子,所以格外受师父和各位师兄宠爱。有一回就听赤精子师兄问广成子师兄,师父静室里那副画卷上女子到底是谁,结果广成子直接变了脸色。
众师兄弟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追问广成子,广成子无奈之下只好说了女子名字,还说女子是三清好友,不过出了一些意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再多,却是一点都不肯吐露。
师兄们就撺掇云中子去把那幅画偷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女子,能让师父念念不完。
云中子仗着自己受师父宠爱,一日趁着元始去碧游宫,还真将那幅画给偷了出来,于是,一众师兄弟全都看到了画中人,不禁惊为天人。
结果,云中子就被元始发现了呵呵,那惩罚,让他酸爽了好多年,一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所以,这件事也成了云中子最在意事情之一。
“仙长仙长”苗渺发现云中子只直勾勾盯着自己,神情变了又变,不由心里毛毛。
这厮莫非是在琢磨怎么收拾她
“罢了。”云中子思绪被打断,咳了一声说“罢了罢了,既然你也没做过坏事,我就先放你一马。不过日后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不轨举动,别怪我剑下无情。”
苗渺喜上眉梢,感激地说“谢仙长饶恕小妖性命小妖绝不敢做出害人性命之事来朝歌之前其实女娲娘娘也吩咐过,不得滥杀无辜,小妖都铭记在心。”
云中子点了点头,忽又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欸”苗渺一脸莫名其妙,这话题转移速度让她跟不上啊,而且,为什么要问她年龄又想起云中子之前那怪异目光,苗渺顿时脊背一凉,这厮看上她了不成
赶紧打消掉这个可怕念头,苗渺老老实实回答道“小妖今年刚好六千六百六十六岁,当真是六六六六啊。”
“这么小”云中子无比失望,才这么丁点年纪,那绝对不可能是画中女子了啊。
那女子可是与师父一个年代,起码几十万岁了。
苗渺“”这厮果然是看上她了吧想老牛吃嫩草
云中子摆了摆手,心不在焉说“既然如此,你且好自为之吧。”
本想再吩咐一句不要让苏妲己整天霸占着帝辛,让帝辛不上早朝,但一想到那是人族自己事情,那昏君之前还喊打喊杀,云中子就将这话吞了回去。
身形一动,就消失在房间里。
“呼”苗渺这回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很机智嘛,连云中子都给说服了照这个趋势,只要自己不做乱,以后也能说服姜子牙吧。
嗯,在当咸鱼同时,看来也可以稍微做点好事,这样以后就有底气跟姜子牙谈条件了
至于选择殷商还是西周苗渺也有了决定,那就是跟着姜子牙走。
就算这个时代前途不明,但姜子牙就代表了元始天尊,元始天尊选择总不会错吧苗渺觉得自己越发机智了。
且说云中子从九间殿离开后,帝辛愤怒不已,一众大臣也是噤若寒蝉,纷纷跪地请求陛下息怒。
帝辛只觉得颜面无存,盯着众大臣怒喝道“什么除妖道长孤看他就是个妖道故意引起恐慌如今见事情败露,就逃之夭夭,着实可恨还有你,杜元铣,你个老匹夫竟然也说后宫之中有妖气,你与那妖道是不是同谋”
杜太师惊出一头冷汗,却坚持己见“陛下,虽说那桃木剑出了点岔子,但臣夜观星象,发现后宫之中确实有妖气啊。”
苏妲己忽然开口说道“陛下,不如问一问杜太师,这妖气存在于哪一宫,是何时出现”
帝辛点了点头,沉声道“杜元铣,苏美人话你可听清了你照实说来。”
商容、比干等人都忧虑不已,苏美人这分明就是要置杜太师于死地啊。不管杜太师说哪一宫,只要找不出那妖孽,都是欺君之罪。
杜元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还是依照事实说“这妖气乃是四个多月前才出现,至于究竟位于哪一宫,臣着实不知。”
“四个多月前陛下,杜太师该不会是暗指妾身吧妾身便是四个多月前入宫。”苏妲己眼圈一红,挽着帝辛胳膊嘤嘤嘤哭泣了起来“陛下,妾身早就知道宫内外都有人不满陛下宠爱妾身,却没想到,竟有人将妾身视作妖孽嘤嘤嘤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啊”
众大臣皆是眉头紧锁,他们对苏妲己不满确实不是一日两日了,也确实将她视作妖孽。可她这样当众说出来,分明就是蓄意蛊惑陛下,挑拨离间。
帝辛怜爱将苏妲己搂得更紧了点,怒火冲天盯着杜元铣道“你这老匹夫,果真是暗指苏美人不成”
杜元铣一咬牙,索性也豁出去了,正色道“陛下,自苏美人入宫,陛下就不上早朝,政务已经堆积如山,陛下却视若无睹。作为后妃,苏美人不仅不劝诫陛下,反而与陛下日日寻欢作乐。如此行径,与妖孽有何分别”
“放肆”帝辛怒瞪着杜元铣,气得双眼通红,没想到这老匹夫当然敢当众训斥他,简直反了天了“来人啊,将这个顶撞孤老匹夫以金瓜击顶,以儆效尤”
杜元铣丝毫不畏惧,冷笑道“纵然杀了臣又如何陛下若是一意孤行,不理政务,我看这成汤江山危矣”
帝辛怒极,恨不得一脚踹死杜元铣,却被苏妲己摇了摇胳膊。
“美人有何话说”帝辛一对上苏妲己双眸,顿时柔情款款。
苏妲己微笑道“陛下,金瓜击顶多无趣如此也不能震慑宵小。妾身有一法子,定可肃清朝政。”
“哦美人且说来听听。”帝辛大感兴趣,他也发现金瓜击顶没什么威慑力了,否则杜元铣怎敢如此辱骂他
苏妲己道“妾身知一刑,名叫炮烙。此刑高二丈,圆八尺,用铜铸造,如铜柱一般,却有上中下三个火门。届时只要用炭火烧红,再将罪臣用铁索缚于其上,顷刻间便能灰飞烟灭。如此,才能震慑宵小之辈。”
“如此酷刑,怎能存于世陛下,你万万不能听信这狠毒妖妇之言啊杜太师一心为我成汤江山着想,不该受此酷刑啊陛下”跪在杜元铣身边梅柏大惊失色,如此刑罚,岂不是让杜太师连尸骨都不能留下
帝辛原本还有些犹豫,一听梅柏辱骂他美人是妖妇,当即又怒了。
“你这老东西,竟敢对美人如此不敬,着实该死”
“陛下,事关江山社稷,怎可听信一妇人言陛下你这炮烙不是杜太师,而是成汤江山啊”梅柏“砰砰砰”磕了几个头,高声说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早日斩杀此妖妇,以还我社稷清明”
“陛下”苏妲己骇得小脸煞白,眼泪倏地又滚出来了。
帝辛拍了拍她手背,深吸一口气道“果真是奸猾宵小辈出,不用酷刑无以震慑来人啊,将杜元铣与梅柏都拖入大牢,等候发落”
“是”当即有侍卫涌入,将杜元铣与梅柏拖了出去。
两个大臣边走边骂,声泪俱下。
亲眼目睹这一幕其余臣子皆唉声叹气,一颗颗心都有些凉了。
商容仰天长叹,老泪纵横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不堪重任。还请陛下恩准,容老臣辞官归隐,以了残生。”
帝辛劝阻道“卿乃首相,如何能辞官归隐成汤江山还离不开卿。”
苏妲己眸光微闪,正欲开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若是做太过,难免让帝辛生疑,今日能拿下杜元铣与梅柏,已是收获不菲。
商容要再辩解,帝辛只是不许,而后散朝。
商容跪坐在大殿上,心如死灰摇了摇头,比干、箕子、微子等人纷纷上前权威,商容才打消念头。
离宫之后,比干说道“首相,情势越是危机,我们越不能退缩啊。总有一日能将那苏妲己收拾住,到时候必能让朝政清明。”
商容苦笑道“亚相,你应当也看出来,此事不仅是苏妲己一手造成,原因终归还是陛下昏聩啊。”
比干张了张嘴,一时间找不出反驳话来。
在苏妲己入宫之前,虽说帝辛上早朝,但也是昏招频出,只不过现在更加暴虐了一些。
有这样国君,实属不幸啊。
比干叹息道“只希望两位殿下快快长大,挽救我殷商江山吧。”
帝辛吩咐造炮烙且不提,单说云中子离开朝歌之后,就迅速回到了仙界。他没有回自己终南山,而是往昆仑山玉虚宫去了。
有关那个叫狐渺渺小妖,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师父说一声,万一,他只是说万一,那个小妖真跟画中人有什么关系呢
比如,是画中人后代8221228103583127880362152154382212345426102
玉虚宫一如既往清幽,云中子穿过广场时,忍不住看了一看旁边碧游宫和熊喵宫,然后微微叹息,敲响了师父宫门。
不多时,白鹤童子前来迎接,客气将云中子请了进去。
“见师叔春风得意,最近可是有好事”白鹤童子乃是元始身边童儿,修为已接近金仙境界,算是三代弟子里领军人物了。
云中子神秘一笑“或许算是好事,总之等我禀报师父之后就知道了。师父可在忙”
白鹤童子微笑道“师祖正在招待通天师叔,知你前来,特让我领你过去。”
“通天师叔也在”云中子转了转眼珠,觉得这样更好,自己被惩罚几率又小了一点。
到了后院,发现自己师父与通天师叔正在下棋,云中子只得先乖乖站在一旁,等两人下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