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翻身下马,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叹了口气:“你怎么出门连个马车都不准备啊?你这样一路我怎么吃得消?”
殷楚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看她。
江茗也没理他,转身走到怀寅身旁,笑嘻嘻的说道:“好怀寅,把你马车借我用用?”
怀寅还没说话,丰弗便在一旁开口:“怀寅的马车是皇宫的行头,不适合。再说你拿了怀寅的马车,她怎么回去?总不好让位公主殿下骑着马在华京城里走吧。还是用我的马车吧。”
江茗点头:“也好。多谢丰弗。”
丰弗这才笑道:“今日你这一身,真是英姿飒爽,半点不比世子差。”
怀寅在旁啧啧嘴:“要是茶茶是男子,只怕这华京城里又要有一群闺秀保守相思之苦了。”
江茗得意的一甩头:“那是自然,我这男装也是十分有经验的。”
说完,她这才转头看向殷楚,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怎么了?傻了?”
殷楚愣了片刻,这才回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问出来。得到那个答案,自己心里才能石头落地。
江茗从他手里抽出那封休书,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洒,风鼓噪着将那些纸张卷的到处都是。
江茗走到殷楚面前,笑道:“觉得你这休书写的不好,来退货的。”
怀寅听了,和丰弗两人交换神色,对着殷楚骂道:“又琰哥哥,没有你这样的人的,占了人家女孩子便宜,怎得说休就休了?”
“是。”丰弗在旁冷声说道:“看这样子,还是留下了休书偷偷趁早走的,要不是茶茶提前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他已经跑了。”
殷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江茗。
江茗也跟着点头:“对,他早上还亲了我呢,翻脸就要不认人了。”
殷楚一听,知道自己早上做的事情全都被江茗知道了,耳根腾的红了半截。他低声对江茗说:“我……此去不知何时归来。”
“对啊。”江茗十分豁达的说道:“所以我这不是打算跟着你去吗?放心,不会拖累你的。你荡你的寇,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是……”殷楚又要说什么,却被江茗拉倒了一旁。
她小声说道:“难不成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到贼窝里?然后让人家拿了我威胁你?”
殷楚:“你之前不是同飞浮说,要回临安府的吗?”
江茗点头:“是啊,这不是就顺路了吗?”
殷楚:“可是我这一路,怕是并不安全。”
江茗往前靠了一步,笑笑说道:“你之前和我说的。和你一队,绝不会输。”
她往前走了一步,殷楚就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头沉吟片刻,又要说些什么,却未曾想江茗一把拉过他的衣襟,拽的他往下踉跄了一步。
下一刻,江茗的唇已经印了上来。如他早上那一个吻一样,很轻,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那么多可是、但是。”江茗松开手,仰着头看殷楚:“你死了,我就把昭南王府的所有东西都拿出去卖了,然后到处找长的好看的男的,气死你。所以不想让我这样,你就要好好活着。动不动就霸王别姬这么不吉利的东西也拿出来唱,总想着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统统没有,和我一队,不会让你输的。”
殷楚也不知道江茗是哪儿来的自信,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鼓噪着,好似有无数声响叫嚣起来。
殷楚有些微愣的表情渐渐收回,他看着江茗,嘴角勾了起来,一如既往地,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好。”他说,“我们一起。”
“没了?”江茗看着殷楚,问道。
“有。”殷楚说完,拉过江茗,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方才的要更深沉,更明确。唇齿交缠,是两人之间的羁绊和决定。
怀寅啧啧嘴,小声说道:“平时看着我这又琰哥哥还挺厉害的,关键时刻还不如茶茶呢。”
丰弗在旁轻声说道:“这大概就是她要去看看真假的东西吧,但愿世子能给她一个完满的答案。”
“什么真假?”怀寅不解的问道。
丰弗:“是梦是幻。”